天帝端坐殿首,金冠云袍,神色隆重,眉眼略低,看见和小鱼仙倌牵劳手欣慰地淡淡笑。
天帝身旁站着月下仙人亦低头看看和小鱼仙倌牵得牢不可破手,又看看们肩并肩亲密无间间距,满面拧成团苦瓜,眉间拢起褶子沟壑分明,紧得夹死两只蚊蝇想来不成问题,少顷便听他用密语传音与道:“小觅儿,你怎可喜新厌旧移情别恋忘恩负义红杏出墙抛弃糟糠?!这叫家苦命旭凤可怎生是好?只听新人笑,哪闻旧人哭啊!”
密语咳打断狐狸仙诗兴大发碎碎念,关切与他道:“月下仙人莫要激动,且坐下慢慢说,站着说怪累。”
狐狸仙神态纠结番,密语道:“是来主婚。不能坐。”
默默,实在看不出狐狸仙方才那番慷慨陈词架势是来主婚……横竖瞅着倒像是打鸳鸯棒槌。
“吉时已到!起轿!”
三月初八,傍晚时分,十六个红彤彤仙侍驾起装点得花里胡哨花轿蹬着霞光祥云,排场浩荡地飞出花界路奔赴天庭。
坐在偌大轿子中,头上顶块天蚕丝织就喜帕,挡眼界,不过幸好这喜帕织得并不是那密,还能半透得些许光来,叫隔着帕子仍能勉强看得见外面,只是并不那清晰罢。花界之中但凡能数得出名目珍奇花草现下皆铺陈在这轿中,浓烈馥郁香气熏得时不辨方向,只随着这大轿忽忽悠悠阵晃,波涛中起伏般。
少顷,轿稳,落地。
轿帘从外被人揭开,只手伸进来,春风扑面,有个温和声音低低道:“觅儿。”正是小鱼仙倌。
天帝威严扫眼宾客盈盈大殿,转头低声问狐狸仙:“怎不见旭凤?”
月下仙人看看,道:“天界盛事,门庭拥堵,旭凤想来正被堵在赶来半道上,不若再等等。”
好牵强个理由,天帝轻轻蹙眉显然对于狐狸仙抱怨天界路况说辞不甚满意,直接道:“不等,开始吧。”
狐狸仙还想说什却被天帝挥手制止,于是只好端起主婚人
将手放入他手心,被他把握住轻轻捏牵出花轿。
顿时,仙乐齐响,天籁奏鸣。彩蝶绕梁而飞,仙鹤引颈起舞。
与夜神比肩而立,隔着喜帕望向他,但见他头戴玉龙冠,身着簇新大红喜袍,乌眉水目,面容雅润,泛着珍珠般淡淡光泽,与周遭喧闹哗众色彩浓烈装饰形成鲜明比对,像是浓墨之中滴朝露,固守清净本心,丝毫不被周遭所晕染。
他含笑看着,庄重执起手,路穿过前来观礼六界诸仙向殿首行去。许久不见梅花魇兽脖颈上亦系团红色花球跟在身旁,时不时低下头用头颈贴着云砖地面偷偷地从喜帕底怯怯向上看,见瞪它方才蹦蹦跳跳继续跟着走。
路行去,殿心两旁几案成排水酒坛坛,各界神仙聚首,连鬼界幽冥司诸位阎罗也受邀在列,坐于天帝右下首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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