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二十几岁年轻人从门里大模大样走出来,身着锦缎,瞧上去斯文,面容却是十足傲慢。他看着地上少年,手中折扇合,倨傲道:“宁子谦,你别给脸不要脸,也不看看自己德性,居然还敢登叶家门。”
叶丛手挥,旁下人忙不迭递上个布包,他往地上扔去。布包散开,几个银踝子滚到少年身边。
“这些银子够你再娶门亲,也免得你砸锅卖铁去讨媳妇。若再敢生非分之想,别怪不念往日之情。”叶丛说着拂袖摆就要进门,却被人突地唤住。
“叶丛,何为非分之想!半年前已向你叶府递婚书,你叶府也应和诗澜婚事,如今怎能将她另行婚配!”少年清越声音在叶府门前响起,虽是气急,却也有理有据。
海蜃居上韩子安原本只是场看戏心,此时倒有点意外。偌大个苍城,这几日有婚事又姓叶,倒也只有家,想来便是庄家定下姻亲。
失望。
韩子安在院子里练半个时辰剑后去二楼临窗处小憩。
他如今权握北方近半之地,个苍城幼子婚事无需他亲临,只是苍城这城生生将南北两方隔绝百年,他对中原以南之处有些好奇。近来无兵事,他便易装前来,以他如今身份,终究有些冒险,他便混在送礼队伍里,并未告知庄家。
此处是海蜃居后堂二楼,不比闹市,临只僻静小街,街上青松直挺,景致不错,颇为怡人。韩子安本不是个附庸风雅人,坐在此处也生抿茶闲坐之心。
个二十多岁身材清瘦面容阴柔青年立在韩子安身后,见他神情缓和,悄悄吐口气,眼底有些喜色。
但比起叶家,那有着清越儒雅之声少年更惹得他好奇。
赵福见韩子安眼底来兴致,心底宽,上前添热茶,立在旁也看起好戏来。
叶丛显是被抓住痛脚,他朝大门四下看眼,见空荡荡无人,眉头紧皱朝那少年喝去:“什婚书,只是你这小儿随便写纸书信罢!”他说着从袖中掏出张薄纸,夹在指间晃悠
这是他头次为主子办事,幸得未坏夫人好意。
他名唤赵福,云夏大乱后自前朝宫中流亡而出,被韩家主母救下,安排在大少爷身边为奴。因他谨小慎微,在宫中耳濡目染,善外事,主母对他高看眼,便逐渐将各府迎来送往之事交他安排。这次本是寻常送礼,哪知直驻守将营主子竟生来苍城心思,才让这次差事变得烫手又重要起来。
这是次机会,若得主子青睐,日后前途不可限量。虽赵福是个阉人,却也有些壮志。
他暗自心喜之际,窗外陡然响起阵怒骂,在宁静街道上格外刺耳。赵福端着茶壶手抖,忙不迭朝下望去。
小巷尽头户人家门从里头打开,个少年被家丁强行推搡出来,摔倒在地。家丁们盯着少年眼底满是不屑,面上有些嘲讽。少年几次想从地上站起来,皆被家丁踹倒在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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