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日,离净玄为他们许下三月之期,只剩日。
洛老将军夫妇和洛银辉早早便得消息,在洛府大门口翘首以盼,见马车抵达,洛铭西才露个脸,洛银辉就已经沉不住气地跑到车辕边握住他手。
“大哥!”洛银辉才唤声,大颗眼珠就积聚在眼眶里要掉下来。
洛铭西在她头上拍拍,笑道:“都是大姑娘,还跟个小丫头样。”他就着洛银辉手下马车,走到洛府门前,对着久候父母拜下。
“见过父亲、母亲。”洛老夫人把扶起他,红眼眶,嘴唇抖抖说不出话来。
大漠孤烟,漠北冰雪,江南烟雨,帝梓元陪着洛铭西几乎走遍大靖国土。他们少时为帝家,入朝堂后为百姓,细数下来,两人虽尊临天下,却从未像现在这般去看过他们脚下方国土。
前两个月洛铭西还能和帝梓元邀山赏月品茶论琴,到最后半个月时,每日里他有半时间都在昏迷,醒来时也只能虚弱地躺在马车上透过车窗看窗外风景。
他醒着时候每次睁眼,身边都是帝梓元。他昏迷时候,却没瞧见帝梓元越来越黯淡眼。
直到有天,他按住帝梓元为他服参片手,虚弱却坚定地开口:“梓元,放弃吧。”
帝梓元手顿,眼垂下,却没有出声。
帝梓元跟着洛铭西从马车上下来,沉默地立在旁,她看着洛家老小悲切模样,愧疚得不知该说什。
为帝家,洛铭西离家入京走六载,洛家门对帝家忠心耿耿,却因为帝家落个白发人送黑发人光景,帝梓元如何不愧对洛老将军和洛老夫人。
“回来就好。”见妻女这般模样,洛老将军哑着声开口,他朝帝梓元弯腰行礼,“老臣见过摄政王。”
洛老将军腰还未弯下,便被帝梓元扶起,“老将军,不可,梓元受不起。”
见她眼底满是愧疚,洛老将军敛眼底哀意,朝旁洛铭西看去:“回来就好,你娘给你做大桌子菜,进去吧。”他说着拍拍帝梓元手,笑道:“丫头,你洛伯母清早起来给
“天下这大,找不到那位灵兆师父或许就是天命。”他在帝梓元肩上拍拍,就像小时候每次她受委屈安抚她时样,洛铭西眼底有着坦然面对死亡释怀,“们回晋南吧,想再尝尝你洛伯母做桂花糕。”
洛铭西如今精神,即便是说这样简单几句话也耗尽心力。他手从帝梓元肩上落下,在半空中被帝梓元稳稳握住。
“好。”她拽紧洛铭西手,迎上他缓缓合上眼,低声答应他:“铭西,带你回晋南”。
这日后,洛铭西便直昏迷着,极少有醒来时候。帝梓元沉默地守在他身边,给他念些杂书古籍,没人知道昏迷洛铭西听不听得见,但帝梓元日夜守在他身旁,片刻也不敢离去。
路舟车劳顿,马车驶进帝北城时洛铭西竟然清醒过来,他看着巍峨城墙,眼底露出怀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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