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殿下想问什
？”
“当年在云景山下本王本来必死无疑，净善道长身为北秦国师，到底为何会不惜
切救下本王
性命，数年之后甚至愿意拿自己命来换本王双眼睛？”
灵兆眼底露出些许挣扎，抬首撞见韩烨清明睿智眼，拱手回：“殿下，世人只知师父医术冠绝云夏，但却不知道北秦历代钦天监都是由国师代掌，师父星宿观测之术乃历代崇善殿顶峰。
物是人非，到底回不到过去
。韩烨心底感慨，问：“当年涪陵山上匆匆别，净善道长和你回北秦，这几年本王听说道长直在闭关，如今道长身体可好？”
涪陵山上净善用条命换韩烨双眼睛和身内力，只有帝盛天和灵兆知道。
若是别人打听净善，灵兆肯定不会吐露只言片语。但此时，他带着些许沉痛，回：“殿下，师父年多前就过世。”
韩烨愣，面上露出意外。净善已武至宗师，虽年事已高，但再活个十年绝对不是问题，怎会突然离世？他心底隐隐生出个想法，朝灵兆看去，目光不免沉。
“灵兆，你实话告诉本王，当初在涪陵山上，道长救本王代价是什？”
两王临朝后，韩云居于东宫，韩烨搬回他当年在宫内居所华宇殿，帝梓元回靖安侯府居住。
这次北秦使臣入京，韩烨安排在上书房召见他们。
灵兆路随着吉利入宫，见这位传闻中禁宫大总管待他和和气气，便知定是昭王吩咐过。
上书房里，韩烨高坐龙椅之上，远远望去丰神俊朗，逸雅高贵，远不是当年蛰居怀城时样子。
吉利领他进来后便安静地候在旁。
灵兆垂首，回：“殿下病体沉珂，经脉俱损，师父身内力，为殿下尽数耗尽。”
龙椅之上呼吸顿顿，然后是长久沉默，半晌，上座叹息声音传来。
“原来如此，难怪当年道长救本王后便归秦远去，连告别都没有，原来是怕被本王瞧出端倪，怕本王不受他恩情。”
如果当年韩烨知道自己眼睛和内力要净善性命来换，身为大靖储君他必不会接受北秦国师这份难以还清恩情。
“灵兆，本王心底直有个疑问，如今已经没有机会再问道长，你是他最亲近人，替本王解惑吧。”
灵兆心情复杂感慨，朝韩烨行礼，“北秦崇善殿掌殿灵兆见过昭王殿下。”
韩烨放下奏折，抬首朝他看来，温声道：“灵兆，你
数年不见，在本王面前，你不必如此拘谨。”
当年韩烨只剩口气被净善救回怀城，是灵兆日夜照顾，陪伴三年，说起来两人情分颇为深厚。
灵兆眼底露出抹复杂之意，他遵从师命照料韩烨三年，名为主仆，其实相处时更似朋友。本来两人情谊不菲，可净善和灵枢皆为救韩烨而死，如今大靖攻入北秦，北秦亡国在即，他实在不知道该以何种情感来面对韩烨。
灵兆叹口气，摇摇头，“当年照料殿下乃遵师命而为，殿下不必记在心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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