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知道,只是、只是不知道当有天做到足够好,完成她所有期冀时候,该去哪里告诉她,她又会不会看得到。”
帝盛天对帝梓元而言
“韩烨。”帝梓元顿顿,声音有些低,“姑祖母她走。”
帝盛天离开涪陵山,想必小沙弥送来是离别信。帝盛天这样人物,闲云野鹤惯,上天入海遨游天下从不会做交代,当年别数年亦是,这次会遣人送来信函,那便意味着……她此生,怕是再也不会出现。
从帝盛天那年突然出现在涪陵山,晃已经七年过去。这些年她在涪陵山上安静度日,几乎从不离开,时间久,所有人便也觉得这位帝家老祖宗会直留在这京城近郊,守着帝家。
她离去这日,让所有人猝不及防,包括帝梓元。
帝梓元身旁木桌上放着帝盛天送来信函,信函半展,上面飘逸利落笔锋只落下句话。
娃娃取玉,哪知太子却将线穗剪断,将那方玉同当做生辰礼送给帝安乐。
桩小事,无足挂齿,说出去也只是太子仁厚爱臣美谈。但若是太子身边照拂他长大人,便知道东宫对这个侯府嫡小姐是何等喜爱。
那块和田玉是当今昭王所赠,自三岁起,太子从未离过身边左右。
当然这是后话,亦是另个故事和际遇。
安乐生辰第二日,涪陵山小沙弥送来封信函和方木盒到侯府。
——帝家百年之幸,得女帝梓元。
短短数字,没有谆谆教诲,亦没有留恋不舍,只这句,却重若千钧。
帝盛天生逢乱世,手创建大靖王朝,生尘世浮荡,阅人无数,当她此言者,天下屈指可数。如今多个她亲手教养长大帝梓元,个中欣慰骄傲,只有她自己知晓。
“知道。”韩烨立在帝梓元面前,手从她长发上拂过,落在她膝上紧紧相握手上,他半蹲在她身旁,点点把她手展开包拢在他掌间,散去她指间寒冷,他笑笑,眼底煦暖如初,“老师是终于对们放心,她坎坷跌宕半生,这些年肯定累。京城和天下都留不住她,她要做能做都已经做完,或许离去才是她归宿。梓元,们应该谅解她。”
帝梓元垂下眼,看眼身旁木桌上木盒里置着竹剑。当年在九华山上跟着帝盛天习武,她所用每把竹剑都是帝盛天亲手为她做。帝梓元眼眶下便红起来。
信到帝梓元手中后,她就这伴着冬日暖阳在归元阁下坐下午。
帝梓元异样没什阻碍便传到昭王案头,太阳落下最后抹余晖时候,韩烨立在归元阁外。
帝梓元身薄袄,坐在归元阁下回廊里发呆。她望着涪陵山方向,脸上带着抹彷徨和无措。
这是极难见,哪怕是当年昭仁殿上她凭己之力对抗整个皇朝为帝家沉冤昭雪、抑或是西北绝境上重兵压境时,都不曾出现过这种神情。
他还没有走近,帝梓元已经转过头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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