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未想到,如今韩烨却连句恳求机会都不愿再给她。
韩烨空洞眼底似是沉下抹极深情绪。他缓缓起身,隔着棋盘看向帝梓元方向。
“归来,权为尽孝道,不至让老父含恨而终。当年劫,尚能存活于世全是际遇,如今已远离朝堂数载,早无意京中生活,更不会再插手两家之争帝位之主抉择。已是介布衣,于天下、百姓都不再重要,更无意卷入朝堂之争,还请摄政王看在当年之义上……”韩烨朝帝梓元重重行下礼,声声更重,句句诚恳:“准离去。”
经年之后,君行臣礼,竟是此般景况,实在唏嘘。
石亭里死般静默。旁候着吉利心惊胆战,朝帝梓元看去,果然,她脸上苍白得不成样子,眼底更是升腾出股子滔天火焰来。
帝梓元未言,心情激荡,千般话语藏于心,等他开口。
“孤如今弈棋温和保守,心性淡然,已不若当年。”
韩烨语气虽是温和,但话语中铿锵之感却丝毫未散。
帝梓元她神情怔,生出股子不安感觉来。
“如为大局所想,今日们两人所处之位,对天下朝堂最是恰当不过。”
石桌旁。
“孤爱棋亦善棋道,最不喜对手因孤身份有意相让,你且拿出你实力,与孤堂堂正正弈局。”
韩烨落下子,看向帝梓元方向坦坦荡荡开口。
帝梓元眉角轻挑,观韩烨情绪盎然,也来兴致,紧落子相随。
韩烨执黑,帝梓元执白,两方入棋厮杀,仿若当年西北之时沙盘演练之景,帝梓元心生怀念,神情全然放松,沉浸于棋局之中。
但如今目不能视太子却什都看不见,帝梓元眼底怒火只得点点藏
当年两人为东宫储君,为治世良臣。如今为摄政权王,为布衣百姓,人生际遇在他们身上当真应沉沉浮浮世事难料这句话。
“如若……”帝梓元声音干涩疲累却又铮铮入耳,她握着棋子手不自觉收紧,缓缓开口:“如若不为大局所想,权当只为故人,你是否……”愿意留下?
最后四个字终是来不及说出,韩烨已开口截断她话。
“既是故人,便早该故去。”韩烨坐得笔直而冷然,“人生过长,故人旧事,不若早早放下。”
帝梓元生桀骜不驯,即便是当年背负血仇身孑然入京时也从未低过头。不顾韩烨昨日推拒,她今日重入帅府,甘愿低头再问这句,便是为将他留下。
半个时辰过去,吉利替两人换两盅茶,这局棋才算落定。
黑子守成持重,步步为营,白子霸道凌厉,兵行险招,最后以三子取胜。
帝梓元已数年不得如此酣畅淋漓棋局,面上疲态尽除,她摩挲着手中棋子,朝韩烨望去,却发现不知从何时起韩烨正静静地凝视着她。
“杀伐果断、威慑天成,执棋如人,这几年立于高位,你弈棋之道更甚三年之前。”
韩烨兀然开口,这句猝不及防,又仿佛准备许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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