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烨说完,把扶着自己手轻轻抬下,回转身,慢慢坚定地朝来处路走去。
孑然身,履履独行。
帝梓元看着他远去身影,负手于身后,沉默地垂下眼。
守在旁吉利许是听见韩烨刚才说话,行到她身旁小心翼翼问:“侯君,殿下是不是已经知道您身份……?再过三日,先帝丧期就结束,施元帅刚刚告诉奴才,说是殿下昨日已经让他安排出城车马……”
“备马。”帝梓元神色冷沉,打断他话,“本王要去涪陵山。”
平日里都是韩烨在说,帝梓元听,今日也不例外。
“早几年时候受过次伤,被北秦位高人所救,他花半年时间把救活,醒来后功力散尽,眼睛也看不见。”
帝梓元扶着韩烨手顿,安静地听韩烨说下去。
“你大概也知道,原本是大靖太子,从小在宫里长大,养尊处优惯。起初醒来时候有些日子很难接受这样自己,后来慢慢也就习惯。毕竟人还活着,有些事总归会习惯,然后去接受,就像孙大夫说,能保住性命就是大幸。”
功力散尽,不能视物,跳下悬崖时身中三箭更是直入筋骨。
次你总该放弃。”
施诤言愣,低低应声,可他总觉得太子这话不像是对他说。
帝梓元朝孙院正摆摆手,孙院正叹口气,行礼退下去。
“诺云,带孤去梅林走走。”孙院正脚步声远去,韩烨起身。
帝梓元连忙走到他身边,手正好抬到韩烨手边,韩烨握住她手臂,被她引着朝石亭外走。
涪陵山顶,帝盛天正抱着团佛经躺在院子里晒日头。
帝梓元说明来意时候,她眼都没睁,只轻飘飘道声:“韩烨那小子让你知道他回来?”
“姑祖母您早就知道?”帝梓元倏地抬头,面上带气愤之意。
“不比你早上几日,凶什凶。”帝盛天把本佛经扔到帝梓元头上,没好气道。
“姑祖母,他内力被封印在体内,眼睛也看不见,孙院正说他没办法治好
受这大罪,你却只告诉,你还活着就是幸事吗?
帝梓元眼底片暗红,似在泣血。
“这几年明白些道理,有些事既然已经发生,就不必再介怀,世事岂能尽得圆满。诺云,你说对不对?”
帝梓元没有回答,也无法回答。
韩烨停住脚步,轻轻开口:“回去吧,花期已过,梅花想必都凋落。你眼睛看得见,可以去看遍大靖山河,陪着在这里看枯树残叶,可惜。”
“诤言,你军务繁忙,孤就不留你。”
这两个人,个平日里温温润润现在指使人起来随性无边,个桀骜不驯现在却服服帖帖半声不吭,倒真是物降物。
看着远去两人,被落下施诤言脸憋屈,叹口气。
梅林里,两人开始还前后,慢慢走着就成并肩而行。
这些日子相处久,两人便有些默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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