帝梓元路行得飞快,吉利举着伞亦步亦趋地跟着她,雨水吹进伞下,落在帝梓元肩头。帝梓元咳嗽声,面上神情却满不在乎。
吉利眉头皱得老紧,自西北之战回朝后,这位这两年积威更重,旁人轻易不敢开口。还有半月便是云景毁城之战两年之期,吉利更是不敢劝。
“去请洛大人进宫。”吉利朝身后小太监吩咐声。这时候能劝上这位二,只有洛家公子。
帝梓元路未停,她绛红盘龙晋袍衣角被雨水溅湿,或是神思不宁,经藏书阁回廊时候,被个软软糯糯团子绊住脚。她个趔趄,被手忙脚乱吉利稳稳扶住,小团子却四脚朝天,手上东西撒地。
“哎哟,小殿下,您慢点儿!哪个不开眼……”侍奉公公尖利嗓音卡在半空,翻个回旋儿落在地上,连糯米团子都未及扶就已瑟瑟跪地。
本亦乱,若无科举之制选
材纳良,大靖安能有数十年太平之世?科举于大靖百姓而言重于天!”
“相爷……”龚季柘想起帝梓元当年所说话,老脸红。
“龚大人,对摄政王来说,谁为这些士子恩科之师并不重要,为大靖选才才是最重要。至于为什会选择你,刚才摄政王已经说过。”魏谏拍拍龚季柘肩膀,朝石阶下走去。
“龚大人历经两朝,耿直清廉,做恩科主考再合适不过。”
无论历经几代皇朝,集天下权势为身皇宫永远都是最崇尚权利所在。作为宫内唯仅存皇子,大靖王朝如今最正统继承人,即便是摔个四脚朝天,也没人敢在权势滔天摄政王面前把他扶起来。
帝家和皇家几十年恩怨纠葛已是公开秘密,摄政王犹对皇家后嗣格外冷淡。至少在陛下病重休养别苑摄政王把持朝堂两年里,她从未举办过场皇家宴席,除嘱咐当年太子太傅右相教导小太子外,平时更是毫不过问。在如今皇宫里怕是众人心中,摄政王身边大太监总管吉利,地位都要比太子高上那几分。
侍奉太监仍旧伏倒在地,帝梓元看着地上几乎被埋在书里娃娃,眉头皱起来。西北战后,韩越被洛铭西留在晋南,宫内只剩下个不满六岁皇室子嗣。
书堆里糯米团子尽管摔个十成十,见没人
刚才上书房内帝梓元只说这句,常人听来只觉是敷衍之词,唯有魏谏知道,帝梓元唯这句解释就是她行事本意。
科举选才关乎国本民生,公平廉明对待每位科考士子,胜于切。
帝梓元在上书房里批半日折子,人闷得慌,撑个懒腰朝旁吉利招招手。
“天头不错,出去逛逛园子解解闷。”说完她径直出上书房。
吉利朝外面下得眼都睁不开大雨天看眼,脸色特别不好。这个祖宗最近越发任性,什时候才能懂点事,惜着点自己身体,要不怎对得起当年殿下……他叹口气,苦着脸跟着不懂事摄政王出上书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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