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日时间疾行千里,季子期满身尘土,脸疲惫停在帝都之外时,恰好听见恢弘喜乐声响彻全城。
巍峨城墙下,满城百姓欢欣交赞,将长笛别在腰间,季
“她不会吧,听密报回禀那个北堂晏日日陪在她身边,她恐怕早就把朕给忘。”
夏云泽声音慢慢低下来,悬在半空腿收拢,蜷成团,看上去有些可怜。
“朕不会立皇后,她不回来就永远都不立。”
“只要她在漠北好好,朕就什都不求。”
听着夏云泽话,许安心底酸,陛下迎娶左相之女,封为贵妃,也只是为堵住朝堂上对漠北战局谏言,让季子期没有后顾之忧。
宫中大婚前晚,司衣局小太监寻不到试礼服皇帝,哭丧着脸禀告到太后慈安宫。
老太后端着本佛经,沉默良久吩咐声‘去瑞王府寻寻’便歇下。
小太监得令,喜不自禁朝宫外而去。
瑞王府后园,夏云泽半躺在假山后,只腿懒懒吊着,帝王袍服松松散散,双狭长凤眼半闭半寐,哪像金銮殿上不怒自威帝王,十足纨绔子弟模样。
总管太监许安守在假山外,垂着头只当没看见。
战停息深夜。
北堂晏看着换下将袍,身上还带着血腥气季子期,倚在门边似笑非笑:“你这是何苦,你大战之日是他即将成亲之时,莫不是现在还要赶回去恭贺他不成?”
季子期声不吭缠好腰上染血绷带,淡淡吩咐:“你带将士回靖安城,几日后便回,北蛮如今人心惶惶,不会想到不在城中。”
见季子期答非所问,北堂晏轻哼声。着上暗红曲裾季子期手中握长笛,已行到门外军马旁。
“哎,季子期!”马上女子听见呼喊,回头,门边青年吊儿郎当喊道:“答应卖命给你十年,看你是早亡命,还是早些还自由算吧!”
陛下他,着实有些可怜。
夏云泽抬头,又是满月。
他忽而记起很多年前,半大季子期身绛红长裙,身负长弓,在马上飞奔而来模样。
虽不倾城,却热烈如火,倨傲凛冽,这般女子他平生从不得见。
情不知所起,往而深,夏云泽想,那眼,便注定他这世不会再爱上别人。
“许安,你说朕大婚,她会不会回来?”
许安眼角跳,寻思着要怎答,假山上帝王又喃喃自语起来。
“不会,天壑城没有夺回来,季家仇还没报,她不会回来。”
“许安,你说朕封贵妃,她会不会生气?”
这回许安学乖,老老实实等回答。
“放心,十年之期,即便是死也会撑到,你安心呆着吧!”
季子期挥鞭疾奔,朗朗笑声隔着夜色传来。
北堂晏失笑声,眼底隐隐复杂,终究只声轻叹,闭目不语。
老皇帝倒是有眼光,早早便把这个好媳妇定下,他若早些遇到她,必不会……
只可惜,他终归走到后面,没赶上季子期十六岁前如许岁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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