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诗澜好学,在叶家授课时教过她几堂诗词……”宁子谦顿顿,挠挠头,眼底有些少年人隐秘
宁子谦这时候也知道称呼韩子安略微不妥,这人浑身上下气势点不比他家里几位长辈弱,可他向来在族中辈分大,刚才只望得背影,时误口,此时倒不好换。
韩子安摆手,赵福低眉顺眼地下去请大夫。
宁子谦满身尘土脚印,脸上犹带着青紫之色,站在韩子安面前却不卑不亢。
韩子安暗自点头,见他背脊僵硬,知道刚才定是受伤,朝对面指,“没这多规矩,你年纪虽轻,叫声世兄也能受,坐吧!”
几句熟络话出,韩子安自疆场里不拘便带出来。宁子谦也不尴尬,坐下来。他正好朝窗外望,见斜对着叶家大门,便知刚才幕被人尽收眼底,面上不免带些许讪讪,有些发红。
楼。
片刻后,脚步声在身后木梯处响起。
少年清越声音传来:“多谢世兄赠药,但无功不受禄,子谦拜谢。”
旁赵福心底怵,暗道不好:他家主子看便是出身不凡,且年长十几岁,这少年声“世兄”着实胆大!
韩子安眉扬,回转头,嘴角弧度挑得更高。
韩子安见他望着叶府院落发愣,抿口茶,开口:“小兄弟还想入叶府问究竟?”
宁子谦回转头,颔首:“就算叶丛悔婚,只要诗澜不是自愿,就不会放弃当初于她承诺。”
韩子安难得纡尊降贵给他倒杯温水,道:“你既然和叶家有婚约,只需拿出婚书,请来立婚媒人到庄家走遭,庄锦就算不愿,庄家执掌城,也落不下强占他人新娘子口实,以庄城主为人,必会退这门婚事。”
宁子谦苦笑:“世兄有所不知,半年前途径苍城,身上盘缠用完,正好瞧见叶家延请西席,便在叶家为几位启蒙小公子当三个月老师。”
韩子安心底微微动。宁子谦看上去不过十四五岁,本就是个半大小子,叶家就算是小门小户,好歹有几分薄名。他们肯心甘情愿花银子将宁子谦请入府,说明宁子谦是真有本事。
温润沉淀,翩翩少年。身布衣,却掩不住灼华之态,难怪那叶丛半年前有意将叶诗澜许配于他。凭他这身神态举止,细细雕琢,他日必成大器。
只可惜,即便再如何人才风流,出类拔萃。己之身终究比不过雄踞城庄家这块金字招牌顶用,叶丛大抵便是如此想,才会将这少年毫不犹疑地舍弃。
“看你衣衫遍尘,想必是得闻消息匆匆而来。现在身是伤,又不肯受叶家银子,难道要拼着这股硬气损身体?身体发肤,受之父母,若家中长辈得知,岂会安心?”
韩子安是什人,二十岁执掌三军,久居上位,气势慑人,兼之这番说辞又合情合理,谁听都受用。
宁子谦见韩子安气度,亦是怔,意外后不慌不忙行半礼,道:“世兄说得是,多谢世兄赠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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