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回转头,灼灼看向韩烨,“朕纵使负尽天下人,可惟独对你,耗尽心血。你若还有点为人子本分,就给朕活着从西北回来。”
韩烨掩在袍中手握紧,他突然跪倒在地,以头磕地:“拜别父皇。”
韩烨行完礼,猛地起身朝殿外走去。
会儿后,赵福从后殿走出,替嘉宁帝端来汤药服下,“陛下,殿下想必能明白陛下番慈父之心。”
嘉宁帝脸色红润不少,望向韩烨远走方向,摆摆手,“但愿如此。”
安宁沉默抬首望嘉宁帝眼,转身离去。
嘉宁帝朝韩烨招招手,韩烨走近他身边。
“安宁已经知道当初帝家事是朕手造成。”嘉宁帝缓缓开口。
韩烨猛地抬首,皱起眉。
“韩烨。”嘉宁帝突然开口唤他:“朕是帝王,这生无论做什事,从不言亏欠后悔二字,对安宁亦是如此。”
帝梓元出上书房,行道重阳门前。
韩烨身冠服,正在等她。他身后站着安宁和身素服神色悲重施诤言。
两人数日前见面时还以为自此势不两立,哪知三国开战,生生扭转此时命途。
“你要和们起去西北?”韩烨解帝梓元,自然知道她现在入宫为何。
帝梓元颔首,望向三人,“这场仗,陪你们起打。”
与此同时,辆不起眼马车横穿大靖边疆,秘密入北秦。
驾驶马车是个面容粗犷汉子,他掀开马车布帘,高兴地朝里面道:“公主,们终于回北秦。”
车厢内,莫霜脸色苍白,动不动,声音却是如既往威严,“肖恒,们都回北秦,三国也打起来,你还不肯解开穴道?”
肖恒为难地挠挠头,“公主,陛下吩咐,您性子
“朕已丧两子,对你别无所求,只希望你能保住性命,回来继承皇位。”
这怕是韩烨有生以来听到嘉宁帝说过最服软话,他诧异抬首,朝榻上脸色苍白帝王看去,时有些不忍。
嘉宁帝不等他回答,继续道:“你知道为什朕从来没有生过罢黜你之心,甘愿让你几个兄弟做你垫脚石?”
韩烨沉默地摇头。
“因为你是朕嫡子。”嘉宁帝猛地坐起身,望向窗外昭仁殿方向。“朕也是先帝嫡子,本该是名正言顺大靖太子。可先帝生都未相信于朕,至死都未立朕为太子,朕这个嫡子在朝中举步维艰。你是韩仲远嫡子,当年失去,全都双手奉到你面前,只为不让你步上朕后尘。”
她话音落定,赵福从远处匆匆行来,朝几人行礼,“太子殿下,安宁公主,陛下招两位殿下入乾清宫觐见。”
两人随赵福入乾清宫。嘉宁帝半靠在榻上,不是刚才接见帝梓元时强势威严,反而有些垂老可怜。
也是,数月之内连丧两子,就是个铁打人,怕也受不住。
安宁只站在内殿靠门地方,垂着眼不愿靠近。
嘉宁帝看她良久,终是朝她叹声:“安宁,你下去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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