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?听这话你是不想做太子?”嘉宁帝怒气满溢,“朕养几十年,就养你这个东西出来!”
他向前步,直接用内力断掉枷锁,走进牢房,踹韩烨脚,声音森冷,“韩烨,朕自小把你当储君养着,你就算狼心狗肺不顾着父子之情,难道也不想想众辅佐于你东宫属臣,对你寄予厚望内阁大臣,还有尊你敬你百姓!你是国储君,是大靖未来帝皇,你做些什混账事,当储君之位是玩笑不成!”
嘉宁帝是真动怒,这脚又凶又狠,踹在韩烨胸口上。韩烨吐出口血,脸色苍白,跪于地,垂头,背仍是挺得笔直。
“父皇,姜瑜不该杀吗?”
嘉宁帝皱眉,还未开口,韩烨低低质问声传来,带斩钉截铁意味,“他贪墨军饷,构陷忠臣,屠戮妇孺。父皇,他不该杀吗?”
当今天子群儿女都不省心,宗人府这个惩戒皇亲地方,沐王死在里头,安宁蹲过,如今连太子也把自己给投进去,嘉宁这朝宗人府最是热闹不过。但韩烨毕竟是储君,宗正得知韩烨自个投案后,腿软不说,直嚷嚷着要把自己屋子让出来供着他,可韩烨硬是挥挥衣袖在他怨愤眼神中去牢房。
嘉宁帝入夜而来时候,宗正弯着腰小心翼翼把天子领进牢房,小腿直没出息地打着颤。好在嘉宁帝副神游九州模样,看他眼都嫌浪费时间。
森冷铁笼,冰峭石板,二点月光透进来,宗人府牢房陈腐而灰败。韩烨含着天下间最贵金汤勺出身,自小到大用无不是御供之品,百人供着,千人敬着,从来没进过这种低人等地方。
嘉宁帝想着以嫡子心气定当受不得这个委屈,当他站在铁牢外看着身布衣端着白米饭也能下咽韩烨时,眉毛挑挑,颇为意外。
“掀朕朝堂,你倒还活得挺快活。”嘉宁帝负手于身后,神情微嘲。
“就算该杀,大理寺可斩,兵部可责,何需你国太子亲手持剑割其喉!”嘉宁帝拂袖,怒道。
半晌,韩烨抬首,望向嘉宁帝。
“儿臣不敢留他性命。”
韩烨目光灼灼,毫无预兆地开口:“怕旦留,就让秦家真相和那八万死在青南山将士样全被父皇给埋尽。”
赵福倒吸口凉气,不敢置信地望
韩烨见他出现,不慌不忙放下碗,跪倒,“儿臣见过父皇。”
“说吧,为什要杀姜瑜,还是在重阳门前万众瞩目之下?韩烨,你不是蠢才,也别把你老子当头猪,不说实话,你这个太子也就当到头。”嘉宁帝直入主题,也未叫他起,凉薄声音在安静牢房内响起。
赵福怔,望着嘉宁帝冷硬背影,心下转,明白陛下这是在逼太子说实话。
“儿臣身为太子,诛杀国宰辅,重罪于身,无话可说,不求父皇宽恕,愿受责罚。”韩烨叩首于地,比嘉宁帝更坚决。
赵福心底咯噔响,知道太子这回怕是触着陛下逆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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