帝梓元望他半晌,摇头,“无事,只是突然想起来,问问罢。”说完打开房门,出内殿。
门外脚步声渐不可闻,韩烨倚在榻上,垂下眼,嘴角微微勾起。
“殿下,
世上能说出这句话人并不多,韩烨却知道,帝梓元是其中个。当年夕间帝家满门尽殁,没有人比她更明白人死就真什都没感觉。
韩烨迎上她目光,颔首,应道:“放心,命硬得很,怕是除你,谁都收不走。”
帝梓元懒得和他贫嘴,端桌上血燕递到他手里。韩烨接过来,想起事,道:“前几日你和安宁动手?”
帝梓元挑眉,“怎?你要为她出口气?告诉你,可没留情,她脸上伤估计到现在还没养好。”
韩烨叹口气,“心里头舒坦?”
,神情变,漫不经心去扯衣袍,“在西北呆几年,身上哪能不落个伤。”
帝梓元皱眉,“你去西北不过是这两三年事,这伤至少落七八年,那时候你在京城里养着,怎会受这重伤?”
韩烨胸口处有道极深刀痕,以帝梓元眼力,眼就瞧出这刀伤应是穿胸而过,至少休养几月才见好。
见韩烨敛眉不语,她想想,有几分明,“在晋南时候听说你曾经被细作绑架出宫,禁卫军几日后才在京郊破庙寻到你,可是那次受伤?”
韩烨颔首,帝梓元微有感慨,“你和温朔也算是缘分,苑琴说是温朔碰巧救受伤你,才会被你带回东宫。若当初不出这事,他恐怕世都是个乞儿,难得有如今造化。”
帝梓元点头,“舒坦。”她顿顿,“怕是安宁没有舒坦。”
韩烨沉默下来,安宁把帝家真相瞒十年,梓元逼着她在仁德殿前指证嫡亲,这件事安宁不会怪梓元,可却不会原谅自己。她这个皇妹是生性豁达,却最重友情和亲情,怕是心底疙瘩难以尽除。
“以后还有很长时间,总有天,安宁会放下。”韩烨缓缓道。
帝梓元叹口气:“但愿吧。你既然没事,就先回侯府。”她说完,转身朝外走去,行几步,突然顿足,回转身,望向韩烨,有些灼然:“韩烨,年节那晚,你在哪里?”
韩烨微微怔,眼底似深沉似诧异,“那日让温朔去靖安侯府后就去宫里守岁。”他迎上帝梓元眼:“怎?出何事?”
“梓元,温朔他是……”韩烨突然开口,瞳色深沉,道:“是啊,温朔和也算有缘。”
他看着帝梓元,话到嘴边忍下来。烬言身份不能说出口,父皇能容忍有梓元帝家,但决不可能容忍烬言还活着,若父皇知道真相,只会让靖安侯府和他们姐弟处境堪忧。
帝梓元把韩烨衣袍拉上来,目光在滑过他身上各种剑伤刀伤时候凝凝,面上却是如既往云淡风轻。
“以后多惜着命,这世上什都能挽回,只有这个不成。”
她说这话时候,眼底有淡淡怅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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