帝承恩倏地抬头,“陛下?”
“朕把你赐给太子,从今日起,你就是东宫孺人。”
孺人位分虽低,却也是东宫主子,帝承恩眼底带着惊喜,“谢陛下洪恩,陛下可要承恩做些什?”
“做朕在东宫眼睛。”嘉宁帝淡淡吩咐:“从今以后,你姓便免,就唤承恩便是。”
“是,陛下。”
数月不见,帝承恩洗身矫揉造作娇弱,冷漠安静许多,眉宇间也狠厉怨愤许多,只不过这抹阴暗情绪藏在眼底,不易轻易察觉出来罢。
“罪女没有名字,得陛下赐名,就唤承恩。”帝承恩抬首,目光灼灼。
“你可知为何你犯欺君大罪,朕还是饶你命。”
“罪女不知。”
“因为你够狠,皇宫刺杀案和化缘山帝梓元遇袭都是你和左相手笔吧。”嘉宁帝望向神色惊讶帝承恩,缓缓道:“这几月,你以为朕在别院只是休养不成?”
宁帝能饶过相府,为便是他对朝官和江南影响,否则相府早给太后陪葬。
“卿忠心,朕从不怀疑,再过几月,朕会把小九从西北召回,他年纪尚轻,还需要卿悉心教导。”
左相闻言,大喜,忙道:“老臣定竭尽所能,好好教导九皇子。”看来陛下确实对太子生嫌弃之心,否则也不会将昭儿召回,相府有盼头,左相自是喜不自甚。
“好,你下去吧。”
嘉宁帝摆手,重新翻看奏折。左相小心退出去,隔会儿,赵福端着参茶进来,搁在嘉宁帝手边,听见他冷哼声。
“下去吧。”嘉宁帝摆手,帝承恩又行礼,退下去。
待上书房外脚步声走远,赵福才开口道:“陛下,帝承恩毕竟是帝家
“承恩大罪,当初罪女念之差,犯下大错,请陛下恕罪。”
“朕能放过左相,自然也能放过你。帝承恩,朕问你,你如今仍是想做帝家人,还是……”
“罪女誓死效忠陛下。”帝承恩猛地埋首,声声恳切:“陛下,罪女这些年只是以帝家女身份被困于泰山,对帝梓元之事皆不知情,否则也不会成其弃子,罪女如今得陛下开恩保全性命,只愿报陛下天恩。”
数月前她还是即将嫁入东宫太子妃,何等尊荣。如今她只是个受尽天下人耻笑替代品。这些日子她被困在深宫小小院落里,冷落凄凉,这切全拜帝梓元所赐。
“朕相信你不知帝家之事,朕饶你命,给你次机会,等会你便收拾东西,去东宫吧。”
“心弄权,中伤忠臣,留其何用!”
赵福见他脸色沉郁,心底动,看来经过这多事,左相终是失圣心,若不是为靖安侯府,陛下必不会再容忍。
“陛下,老奴已经把她带来。”赵福小声禀告,嘉宁帝摩挲着扳指,眼底微微动,扬声道:“让她进来。”
不轻不重脚步声响起,道人影走进上书房,跪在嘉宁帝不远处,“承恩见过陛下。”
嘉宁帝抬首,眼睛闪,“你原本唤什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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