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必。”韩烨摇头,掩下眼底波动,转身朝宫门内走去,再也没有回头。
半个时辰后,任安乐从树后走出,敲敲有些僵硬腿,朝任府方向而去。
慈安殿,太后选完明日寿宴穿戴冠服,靠在躺椅上休憩。
贴身嬷嬷见太后精神头尚好,笑着道:“听宫外传来话,说是为娘娘寿辰,很多百姓都上涪陵山上寺庙为娘娘祈福。”
“哦?有这等事?”太后面上神情很是满意。
“安宁,十年前,你跟样,什都做不。”
你错在是大靖公主安宁,而是帝梓元。
这偏偏是们从来都无法选择。
任安乐萧索身影消失在街道尽头,安宁蹲在地上,抱着膝盖,泪如雨下。
任安乐没有回府,她径直人去东宫,没有走近,只是站在不远处大树下,望着宫门方向。
就知道真相,是不是?”
安宁猛地起身,踉跄地退后两步。
任安乐沉眼看她,“你果然知道。让苑琴查过十年前宫里事,当年你父皇颁旨去帝北城那夜,你曾经悄悄潜进过慈安殿。第二日,照顾你老太监良喜就自缢,如果不是知道什秘事,他不会死这突然。”
安宁看任安乐半晌,手死死攥紧破旧木桌,“梓元,那是亲祖母!”
“知道。”任安乐眉色未动,“所以不会逼你说出真相,说也好,不说也罢,都随你。只是觉得,这些话藏十年,太憋屈,想告诉你听听,膈应膈应你。”
“那是自然,娘娘福泽天下,百姓感恩着您呢。”
太后笑起来,“就你会说话。”
两人谈笑间,宫娥将这两日品阶高命妇送来寿礼搬进内室,嬷嬷惯会琢磨
这个时辰还不是很晚,街头不时会有行人走过,但无人发现她,任安乐整个人融进夜色里。她其实也不是很清楚,为什会来这里,但总觉得,应该来看看。
她站很久,才看到从街道另头缓缓而来仪仗队。
太子御撵停在东宫前,韩烨身深黑冠服,手里握着把折扇,翩翩风流浊世公子模样。东宫总管迎上前,引着韩烨朝里走。任安乐凝视着他,动不动,眼底平和得没有半点情绪。
突然,跨过宫门人停下来,像是有所感应般,转身朝任安乐方向望来。但是他所望地方乌黑片,什都瞧不见。
“殿下,可是要遣人去看看?”总管循着太子目光看看,小声询问。
“梓元,你要做什?”安宁走近两步。
“做父亲若在世,十年前就该做事。安宁,你觉得,这种罪孽,句放下就可以吗?”
任安乐拿起桌上酒壶,饮而尽,“多谢你酒。”说完转身离去。
“梓元。”安宁唤住她,低低地问,“当年是不是做错,如果早点说出真相……那八万将士也许就不会被忠义侯截杀在青南山……”
身后嘶哑声音带着哭腔,任安乐垂眉,藏尽眼底疲惫不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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