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句话出,陡然沉默下来,两人间气氛有些尴尬,半晌才听到任安乐笑声,“也是,回去便是婚礼,殿下可要……”
话音还未落,只听得声突兀‘哎呀’,便没下半句。韩烨急急回头,看见任安乐半蹲在地上,脸扭成团,忙回转身问:“怎?”
任安乐抬眼,干巴巴回:“没事,你先走,这儿风景不错,先回味回味再跟上。”
“你刚才想说什?”韩烨未理她,沉默站着,问。
“说新嫁娘是个大美人,殿下
算,还是继续找吧,这大营里个两个都是爆竹做女人,如果那两人真回不来,恐怕这两丫头说不准哪天就给燃,殃及山池鱼。
韩烨和任安乐又在谷里疲懒两日,任安乐实在浑身都不得劲,便拖着韩烨去例行散布。如今韩烨身体好,他们散布旅程便扩散到整个谷,慢慢走也能打发大半个时辰。
路走来,芳草萋萋,枫叶正红,夜晚至,意境不错。
见任安乐脚步有些散漫,韩烨道:“回去后送些人参和灵芝去你府上,好好吃。”
任安乐懒洋洋点头,摆手,“知道,你每日都要说上几遍。”她说着打个哈欠,随意道:“咱们被困在这个月,也不知道外头是啥模样?”
刚强面容,颓然朝木椅上靠,捂住有些涩然眼。
安宁曾经以为她十年前在慈安宫佛堂度过那晚便是这生最难熬时候,却不想刚才说完那句话时更加难以自持。
如果帝梓元就这样悄无声息因为她死在这里,那她罪,还能找谁去恕?
如果皇兄至死都不知道任安乐就是帝梓元,那他这生,也太冤枉。
安宁从未如此时般真切感受到,背负帝家冤屈长大,从来不止她个。悬崖下生死未知皇兄和任安乐,是这世间最有资格活下去人。
“天下太平。”韩烨神色不急不缓,“父皇把们遇险消息瞒个月也不是难事。至于青城派……若是青城老祖不在人世,青城派不足为患。”
任安乐抬抬眉,“哦?”这还是他们入谷以来头次说起外面事。
“归西失踪半年,怕是造化不浅。”韩烨突然来句,却没有接着说下去。
任安乐也恰到好处避过这个话题,打趣道:“你这副病怏怏模样回去,也不怕京城里新嫁娘担心。”
韩烨笑笑,声音有些远,“回去后就成婚,先不让她瞧见便是。”
帐外,苑垂着头,神情很是沮丧。归西跟在她身后,小心瞅她几眼,轻咳声,见她转头,才道:“你别急,你家小姐吉人自有天相,定不会出事。”
“太子殿下呢?”
归西回得极顺口,“殿下也是吉人自有天相,会活着。”
苑没好气翻个白眼,抬手挥开他,“去去,这句话,都听个月,你就不能说点新鲜!”
苑说着气冲冲进营帐,归西罕见有些无措,他摸摸剑,转身朝山顶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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