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眯着眼,等太子继续说下去。
“皇城戒备森严,刺客要混入难如登天,宫内必有内*,父王这三日可查出端倪?”
嘉宁帝刚欲开口,韩烨已道:“父皇可是查到京城世家勋贵身上便断线索?”
嘉宁帝眉眼微冷,脸色沉下来。皇帝遇刺,储君自然要避嫌,不能插手查探,太子是如何知道?
韩烨自然知晓嘉宁帝所想,缓缓道:“三日前五柳街大火,源于几家酒肆,这几处几乎同时着火,儿臣觉得有些奇怪,便派人查探,不想果真是有人放火,只是无论怎查,线索都断在京城世家勋贵里头。”
条命,但醒来便是铁板钉钉太子妃,这剑是福是祸还真说不清。
太子日夜守在元华殿,嘉宁帝不好宣召,便寻个傍晚乘着御辇自己找上门,见东宫属臣不时进出,有些宽慰,虽说记挂着个女子,太子到底没忘储君本分。
偏殿里,韩烨身月白冠服,神情端毅郑重,见嘉宁帝信步走进,忙迎上前,“父皇怎不提前告之,儿臣也好出去迎驾。”
嘉宁帝声不吭,坐在榻上,挥退侍婢,瞧太子半晌,缓缓开口:“三日不出元华殿,连政事也搬到此处,太子,你这是在逼朕表态?”
帝承恩救嘉宁帝,可已经过去三日,嘉宁帝既未封赏,也未踏足元华殿半步,能平息朝臣和太后阻挠立帝承恩为太子妃机会只有这次,可以说是千载难逢。韩烨三日未上朝,守在这里寸步不离,便是表明自己非帝家女不娶,亦是在等嘉宁帝决断。
太子这话意思便是:哪家勋贵都被栽赃,反倒查不出来,就和这几日他查刺客样,京城世家好像个个都有嫌疑。但是勋贵干系大靖王朝根基命脉,不是说动便能动,更不可能连根拔起,如今这事处处透着蹊跷,确实难办。
“父皇,能做下这两件事人在京城必定根基颇深,承恩回京不过月,何能做到如此?当年之事已经过十年,帝家土崩瓦解,南疆军队被洛将军严控于手,他对您忠心耿耿。”韩烨顿顿,突然以种极艰难声音缓缓道:“帝家已经没落,对皇家再没有半分威胁,只剩个梓元,父皇,她三日前替您挡剑是为救您也好,为以功挟恩也
君臣博弈,以帝承恩大功为筹码,便是太子打算。
“父皇,她当得如此。若是还仇怨皇家,承恩不会替父皇挡下这剑。”韩烨淡淡开口。
“太子,你有没有想过……”嘉宁帝神情难辨,冷声道:“晚宴上朕身边人不知凡几,怎会偏偏这巧就是帝承恩挡剑救朕。”不是皇家冷心冷情,只是帝王生性多疑,遇事总会多想几分。
“想过。”韩烨骤然开口,望向嘉宁帝,“所以给父皇三日时间,若是父皇真查出这件事与承恩有关,今日来元华殿会是禁卫军,而不是父皇。”
嘉宁帝是个帝王,自然希望继承者聪慧睿智,可太过睿智冷静却又是个威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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