嘉宁帝靠在御椅上,闻言笑笑,突然转头朝房角落里摆着青色长剑看去,神情深沉难辨,却又带着深深怅然。
大靖未来国母,十几年前太祖颁下圣旨时几乎人人都认为只能是帝家幼女帝梓元,如今,场东宫选妃惹得整个大靖世族趋之若鹜。
十六年过去,大靖子民心中,他终于成为能代替太祖帝皇,成为这个王朝真正主宰。
但却是以铁血统治,帝氏族陨落为代价。
父亲,这是你当年期望……或者永不期望?
琳琅听到任安乐略显疲惫吩咐声,有些愕然,抬眼,看见窗前立着孤寂身影,轻轻应声‘是’,退下去。
第二日上午,慈安殿总管太监张福守在上房门口,见御驾前来,急忙迎上前跪地道:“陛下,太后请您去慈安殿趟,说是有事儿和陛下商量。”
嘉宁帝眯着眼瞧张福眼,步履未停,走进上房。
“回去禀告太后,说朕今日身体欠安,恐不能前去慈安殿,待晚宴过后再去向太后请安。”
上房门被关紧,张福听出嘉宁帝口中不耐,悻悻回慈安殿。
沉默,还以为任安乐在为安宁阻止这场原本属于她婚事而生气。
任安乐摇头,起身行至窗边,推开纱窗,望向街道尽头施诤言背着安宁缓缓消失身影,若有所思。
“当年帝家事,或许安宁…知道二。”
琳琅愕然,“怎会?帝家案子虽牵连甚广,可是太过突然,知道内情几乎没有,在京城五年,除探出可能和忠义侯有关外,连点别消息都没查到,再说安宁公主当年只有八岁,怎可能牵涉其中?”
任安乐负手而立,唇角轻抿,没有回答。
上房内,赵福替嘉宁帝泡杯龙井,见他揉着眉角神色不虞,忙道:“陛下头可是疼得很,奴才这就去请太医过来。”
“回来。”嘉宁帝斥道,睁开眼,“无需大惊小怪,朕刚才只是拿托词来挡太后。”
赵福闻言立马转身走回来,神色轻松不少。
“朕知道太后要见朕是为何事,她不想让帝承恩入东宫。赵福,你来猜猜朕今晚会作何决定。”
赵福被问得惶恐,干笑道:“陛下所思奴才哪里能猜得到。”
若安宁不知道当年事,以她性子,绝不会去阻挡韩烨婚事,可她不惜与帝承恩反目,让韩烨失望,依然如此做,那便只有个可能——安宁无比确定,帝承恩若为太子妃,必将祸及性命,而大靖王朝里能对太子妃造成威胁,只有皇室中人。
当真…这世上所有人都不能相信吗?即便是那个曾经乖乖巧巧跟在她身后,笑得单纯率直安宁。
墨黑青丝随风而起,拂过脸颊,冷意袭来。任安乐闭眼,放在木窗上手悄然握紧,泛出青白痕迹来。
大靖长公主,十年前帝家之事,你到底知道多少呢?
“琳琅,去查查十年前宫里照顾安宁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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