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怕会放弃帝家血仇?”
“不是。”洛铭西走上前,“怕你会因为韩烨,终有日放弃这十年努力,你应该知道,尽忠是整个帝家,而不仅仅只是你。”
尽管到如今,帝梓元便是帝家,是他唯能守护人。
院子里片静默,咳嗽声响起,任安乐抬眼,看见冷风下洛铭西潮红脸,神色柔和下来:“回去吧,苑琴去翎湘楼,应该拿回们想要东西。”
说完率先朝府外走去,洛铭西看着任安乐单薄身影,淡淡叹口气。
即便皇家有错,可韩烨不该是那个食下苦果之人。
韩烨神色不动,手执壶,酒如银线入杯,“无所谓适不适合。洛铭西,只要她是帝梓元,就不可能放弃,你有治世之才,可愿留在京城?”
“你太执着。”轻渺声音传来,洛铭西已行至楼梯口,顿住,咳嗽声:“至于留在京城……?当年确未跟梓元说和你在西郊大营相交载后惺惺相惜,但有句话却未骗她。韩烨……和你宿敌生,此事,恐不能化解。”
脚步声渐行渐远,大堂内只剩下韩烨人,他长叹口气,眼垂下,神情追忆怅然。
韩烨明白洛铭西此话之意,并非是为当年纸婚书而对峙半生,只是自帝家倾颓那日起,洛铭西和他再无交情可言。
伯牙子期,当年莫逆之情,早已烟消云散,为臣,为君,便是结局。
空荡冷清街道尽头,幽深森寒废宅里,洛铭西找到静静站在靖安侯府里任安乐。
他还未靠近,略带怒意质问声已经响起:“为何这些年没告诉,韩烨是降旨之人?”
“怎说?告诉你是他宣读圣旨,赐死帝家满门,还是告诉你他冒谋逆大罪来救你。梓元,什都说不。”
半晌无言,任安乐回转头,清冷月色下,眉峰冷冽,容颜盛然,赫然便是拿下面具模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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