位贵人尚可迎合聚贤楼规矩,若是两位,那自然便是要聚贤楼为其改规矩。
眨眼间,二楼大堂便安静下来。楼下灯火万千,行人如履,热闹非凡,楼上古香宁静,凉风徐来,
眼见着临近聚贤楼,温朔锦衣折扇,捂着嘴朝韩烨挥手,溜滑下马车,朝歌舞升平烟柳街跑去,韩烨向来对他没脾气,让两个侍卫随身跟在他身后,进聚贤楼。
太子出巡,虽是微服,谱还是有,掌柜见韩烨进门,便殷勤将行人迎上二楼。
“公子,您今儿好运气,咱们翎湘楼可来位贵人……说不准您和贵人聊两句便可飞黄腾达。”
经商人难免夸大其词,跟着侍卫正欲将掌柜请走,却见自家殿下望着窗边方向顿住脚步。
侍卫偏头望去,身着锦衣女子懒懒坐在窗边,神态肆意,瞧出那女子身份,不由恍然大悟,难怪满堂宾客噤声,原是任将军高坐在此。
大靖品上将,国之柱石,不会将她迎入东宫,更何况她亦不会以侧位之位入宫。”
韩烨说完,不再看帝承恩神情,朝外走去,行两步,终是顿住,背对着她,身形萧索,说出话掷地有声。
“梓元,当年没能保住帝家,也没有护住烬言,知道你不愿意再相信,但当初对你承诺之言,韩烨有生之年绝不毁弃。”
帝承恩望着消失在小径尽头身影,半晌后,悲苦神情敛住,端着石桌上酒慢慢品起来。
她面容冷静,神态从容,全然不复刚才落寞凄苦。
作为大靖朝唯女将军,又掌管着五城兵马司,任安乐容貌在京城有心人眼里早已烂熟于心,更何况是士子齐聚聚贤楼,也不外乎任安乐身布衣,仍能让满堂俱静。
楼口动静并不小,再加上韩烨身气质常人难及,甫出现在二楼,便惹满堂注目。
任安乐回转头,见是熟人,咧嘴笑,随手朝对面木椅指,以示邀请。旁人不知韩烨身份,可随行侍卫是知道极清楚,见任安乐这副召唤架势,脸都绿,只是还没等到他们表忠心为太子爷不忿,韩烨已经眉扬朝窗边走去。
被抛下侍卫面面相觑,嘀咕着自家殿下见这任将军,风骨便倾颓,垂头丧气守在旁。
能得当朝上将军相邀自非凡人,况且素闻任安乐性子桀骜,鲜少有能入她眼,来人身份定不般。跟在旁掌柜见宾客顾自诧异,喜不自甚替韩烨奉上茶点后将二楼众宾客请入包厢。
从始至终,她听得很清楚,韩烨这番承诺只是对帝梓元而说。
韩烨,即便你承诺人不是,仍然相信你不会毁弃诺言。
帝梓元已经死,能回来守约人,只有。
华灯初上,简朴马车在长柳街上缓缓而行,今日难得月圆,耐不住温朔体察民情说词,韩烨被撺掇着出东宫。
“殿下,在聚贤楼为您订厢房,赵岩说今儿翎湘楼琳琅姑娘演奏古琴,去看看便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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