嘉宁帝朝对面椅子方向指,任安乐极顺溜屁、股坐下,坦荡至极,没有半点得见天颜惶恐荣幸,瞧见这幕,安王急忙灌酒,头转向旁。
嘉宁帝面色不改,道:“任卿破科举舞弊案,还天下士子个清明,朕该感谢卿。”
老王爷暗自腹诽,皇帝肯定对敲响青龙钟事耿耿于怀,本想秋后算账,没成想任安乐举成名,人心得尽,如今还轻易动她不得,这想着,不禁有些幸灾乐祸。
“陛下言重,若非陛下宽宏,大理寺众官相携,凭安乐人之力,绝难让此案大白于天下,陛下治朝清明,方有今日之果。”
听听,这话说得漂亮,任安乐眼看上去便是坦荡之人,她口中赞颂之词即便与那些整日溜须拍马人模样,偏生落在耳里格外中
将疑惑压至心底,安王还来不及想出缓和气氛场面话,内侍禀告声音已在园口响起。
“陛下,任大人求见。”
“让她进来。”
嘉宁帝沉声吩咐。安王边想着给这位救苦救难活菩萨立个长生牌,边抬眼朝园口瞧去。
走来女子龙行阔步,月光下身藏青古裙意境绵长,让人直觉猜想这女子该是何般容貌。
必在意。”他顿顿,才眯着眼淡淡道:“这本就是句实话,当年朕便知……帝梓元若是由帝家养大,恐怕这世上会出第二个帝盛天。”
安王咽口口水,深感自己聪明世,临到老时嘴快晚节不保,时间恨不得将自己上辈子念书都捣腾出来,心里翻过无数个有思想、有深度话题企图弥补刚才错误,哪知帝王心海底针,对面坐着爷居然没有轻易揭过打算。
“她如今由皇家养在泰山,安王,你觉得可惜?”
老王爷心如擂鼓敲,回:“自然不会,帝家当年犯谋逆罪,您能留帝梓元条命,已是对帝家格外开恩。”
“梓元,梓元,当真是好名字啊,生得也似帝家家主……”嘉宁帝似笑非笑:“只是朕怕帝盛天还不屑承朕这份心慈。”
任安乐走过小径,现于两人面前。安王怔,淡眉肃眼,气韵天成,确非常人,只是这模样生得过于普通。
着实可惜啊……安王感叹之间,任安乐已行到两人不远处,朝嘉宁帝方向行臣礼:“任安乐见过陛下。”
沉顿片刻,嘉宁帝才淡淡道:“起来吧。”
任安乐起身,朝安王方向抱拳,利落飒爽:“见过安王。”
安王微愣,微笑颔首。
这话出,安王脸上诧异遮都遮不住,惊声道:“陛下,帝家家主还活着?”
嘉宁帝眸色暗,指腹不自觉摩挲手上扳指,半响后沉声道:“自然是已经亡故。”
安王长舒口气,端起酒杯灌口,掩下失态。
十年前帝家满门被斩,八万将士亡于西北,若是帝盛天还活着,以她名声,云夏早已战火四起,何来今日大靖太平之日?
当年太祖崩后帝盛天便失踪,无人知其生死下落,陛下缘何能言之凿凿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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