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去跟她说,你们先歇会儿,叫南南再躺会儿,去买饭。”窦泽出病房,才敢懈肩膀,又揉揉眼睛,给霍司明打电话,叫他安排床位事。
待他买饭回来,霍司明已经办妥这事。窦泽守着刘青她们喝碗粥,又拿着谢小南病历去办换病房手续。等他去普通病房里收拾谢小南东西过来,窦源也回来,特意
窦泽这才发觉自己已经流满脸泪:“爸……”他叫声。
窦爱国语调慢悠悠地:“你小时候,爸爸经常打你,是为要你长成个顶天立地男子汉,别动不动就哭鼻子,不要哭。”
又说:“爸爸对不起你,临走还给你留这多事。以后好好生活,跟你姐起,把债还。”
“霍先生是个好人,人家嘴上虽不说,们却要记在心里……是等不到你结婚生子,以后不要嫌你妈烦,好好孝顺她……”
窦爱国话句句都像临终遗言,待说完,已经是暮色时分。窦泽哭红双眼,看着老父亲因为疲倦,边说话边歪着头慢慢睡着。
听见她在外面窸窸窣窣半晌,今天早上也不见人影,倒是比以前更忙。”
谢小南刚刚做过透析,因为窦源不在,刘青便去普通病房陪她,留下窦爱国个人。
窦爱国年轻时是个安静人,生病到此刻,忽然开始怀念曾经青葱岁月。他拉着窦泽说起年轻时往事:小时候读书,参加场考试,走很远路,夜里也没有睡觉地方,就与同伴起在路旁破庙里睡觉……
他思绪已经有些混乱,窦泽听着他前言不搭后语描述,嘴边带着笑意,心却直哀伤向下沉。
窦爱国忽然说:“小泽,真想喝口二锅头。”
刘青领谢小南从普通病房过来,见窦泽肿着眼,丢外孙女手,过来擦窦泽眼睛,问:“这是怎?”
“没什,听爸说点儿年轻时候事。”窦泽挤出个笑,揉揉眼睛,问谢小南:“晚饭想吃什?舅舅去给你买。”
谢小南刚做完透析几个小时,还有些眩晕感,摇摇头,说:“医生说要多喝水。”
窦泽摸摸她头,嘱咐刘青道:“以后还是叫南南住这边吧,省得你两头跑,不能老叫爸个人待着。”
“你姐说……”刘青懦懦地提起窦源。
窦泽伸手为他掖掖被角,说:“等病好再喝。”
窦爱国轻声说:“那就喝不到……”
窦泽听到,差点红眼圈,垂下眼,悄悄咽回去。窦爱国伸手摸摸他头发,说:“小泽,等走以后,你就是咱们家唯男人,好好照顾你妈、你姐还有南南,别怨你姐,她也不容易,们不是偏心她。”
“爸,您说什呢?”窦泽笑着劝他。
“们这样人家,也没有什遗嘱可立,只有好好跟你说两句话。你妈在屋里时候,不说,说,她受不住,就要哭,你是男人,你不要哭。”他欠身从床头抽纸巾给窦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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