贝铭站起来
脚步
顿，微红眼睛对上铭盛华，看见他爸眼里希望答案，如铭盛华所说，他已经在他能力范围内尽力做到
最好，况且，人活在世上，又有谁不是彼此亏欠呢？毕竟，他也不是个完美无缺儿子，也不是没让铭盛华操过心。
他笑下，说：“没有，孩子都生，还说什
怨不怨，切已经是最好安排。”
铭盛华沉默。
贝铭将茶几上残羹收好，说：“挺晚，回去睡吧爸。”
铭爷爷奶奶还在时候他也这直贯彻着，但贝铭显然不吃这套，就算他心里再怎坚持那套二百年前孝道方案，也挡不住贝铭不认，会儿怕是还要再剜他心。
贝铭从冰箱取两罐啤酒出来，铭盛华已经低头吃面，莹黄灯温柔地照在两人身上，贝铭拉开易拉罐，递瓶到铭盛华手边，沉默地看着他爸吃饭。他目光让铭盛华有点不自在，从前他们矛盾都化解在日常生活琐事里，还没有哪次正经八百地拿到台面上去解决过，两人其实都对这种谈话有点陌生。
过很久，久到铭盛华以为贝铭不打算说点儿什，才像从前他们解决问题那样故技重施，半是抱怨半是真心地说：“等宝宝长大点儿上幼儿园，
就从你们家搬回去，咱们彼此都眼不见心不烦。”
贝铭笑下，说：“你先吃饭吧。”他独自喝半罐啤酒，等他爸快把那碗面条吃完，才开口，“刚刚是不对，不应该那说你，还当着褚云端面儿。”
铭盛华筷子时顿在那儿，半晌才接口：“没事，亲爷儿俩，你以后别总戳心窝子就行，岁数大，经不住你那折腾。”
贝铭听见这话，又不开口，他意识到铭盛华完全没有将他在饭桌上那些话放在心上，只认为他在耍小孩子脾气，丝毫没有反省之意，心里顿时失望极，他当然知道人生结局最终还是要归咎于自己，但父母在其中不能说点责任都没有。
铭盛华把面吃完，过好会儿，才说：“不知道你对怨气这大，虽然不够好，可从小到大对你也算是尽全力，铭铭，你都这大，博士也读，懂肯定比多。你心里清楚，只要你需要，爸爸能把命都给你……你能不能……”他顿下，“你能不能别怨爸爸？”
或许就像褚云端说，他们这代，成长过程中父母多多少少都有些亏欠，那不是出于长辈本意，他们也是迫不得已，可贝铭心里忍不住想，难道如此那些亏欠就能笔勾销吗？因为他爸愿意伟大地为他付出生命，所以爱与亏欠天平就能达到平衡吗？
贝铭垂下头，过很久才嗯声，说：“你吃吧，上楼去看孩子。”
铭盛华没答应，像是在酝酿什，又好会儿，终于鼓起勇气似，问：“你是不是……怨当初逼你结婚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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