宾客散去,徐氏便收敛脸上沉痛,有些疲惫地揉揉额心,徐家来亲戚,柳玉竹房子便腾出来,他白天黑夜都跪在灵堂前。
饭菜是徐春花准备,上次柳玉竹想要吃口饭,却被徐氏直接砸掉碗筷,骂他克夫,徐耀祖就是因为他晦气才走,以及徐家倒八辈子血霉摊上他这个媳妇
还会说他恶心,明明怀不上儿子,还要装女人
徐氏似乎将丧子之痛发泄到柳玉竹身上。
柳玉竹明明从前表现得很逆来顺受,可是徐家人总是用贬低又低俗话侮辱他,心底那点点小怨怼,似乎越来越大。
没有休息好,眼眶干涩,实在流不出眼泪,便只是勉强地笑笑敷衍。
王武从外面走进来,视线落在旁边跪在蒲团上柳玉竹,正在烧着纸钱,披麻戴孝,清丽非常。
都说想要俏,身孝,这句话放在柳玉竹身上再合适不过,眼尾洇晕着红晕,额头隐约还可以看见点伤痕,规规矩矩跪在蒲团上,神情似乎因为夫君离去而显得木然。
只有柳玉竹自己知道,他不过是因为腿跪麻,这四天来,都是以这样姿势跪在这儿,若是有人来烧纸钱,他还需要磕头。
徐耀祖无后,相当于徐家断后,所以全家都像是沉寂在死气沉沉中,伴随着股窒息压抑。
他很想告诉徐氏,不是他不能怀,是徐耀祖他不行。
最终也只是沉默以待,徐家老家来人,也瞧不上柳玉竹,甚至会在背地里说他长得便是副克夫样子云云。
柳玉竹垂着脑袋,望着自己面前铜盆,里面燃尽烟灰随着清风吹进灵堂朝着外面散去,就像他思绪,越飞越高,最后消失不见。
四下安静,灵堂内只有他身白衣跪在蒲团上,而旁边就是漆黑冰冷棺木,其他人似乎都已经睡着,没声响。
外面又呼呼刮起大风,隔着
王武入目看见摆放在中间黑色棺材,表情坦荡沉重,给他上香,和徐大根几人说两句安慰话,便去柳玉竹面前烧纸。
王武抬眼对上他黑眸,便见他,弯腰磕在地上,他见柳玉竹额头上伤口更红,忍不住皱眉:“傻不傻,磕这重做什?”
柳玉竹喉咙干涩无比,许久未喝水,起初时候他还注意着力度,只是后来磕得没有感觉,脑袋昏沉,便不知轻重。
王武烧完纸,就算再想和柳玉竹搭话说两句,还是忍下来,再停留便显得有些刻意。
他这几天想着徐家人多,便没有去打扰,却不想今日看着柳玉竹乌青眼睑,以及越来越瘦身体,明白他这几日怕是过得不怎样.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