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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不知道什
时候睁开
眼，黑沉沉
瞳仁死死地盯着
，胸膛剧烈起伏着，那种鹰隼
般狠戾再次出现在那张脸上。
下意识想要抽出手，却发现严旻明明副将行就木样子，抓住力气却奇大无比。那手指像铁钳般，死死地桎梏住纤细手腕。
“严旻，好心给你擦脸，你又发什疯？！”想挣脱开来，又怕用力过大，把他给甩到地上去。
可严旻好像根本没有听见说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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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是伸手将严旻扶住。他半边身子都挂在身上。严旻虽然看着很瘦，身子骨却着实结实，个踉跄，才稳住身体。
严旻湿热呼吸打在耳廓，竟感到耳垂有些发烫，他身上那股血腥味和草药味混在起，股脑地往鼻腔里钻。
严旻将头靠在肩窝，他喘着气，低声呢喃着：“……哥哥，谢谢你……”
假装没听见，没有回答他，只是将他扶到不远处凉亭坐下。
嗽严旻全身突然痉挛下，在震悚目光中，看见他嘴角竟缓缓流下道鲜红血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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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吐血！”失声道。
严旻额上全是涔涔冷汗，他努力想要抿紧嘴，可血还是从他嘴角渗出来，滴滴落到他衣领上，洇开团团暗红色污渍。他双目紧闭，全身力气都支撑在手心握住栏杆上，好像下秒就要滑落到地上。
从未见过严旻如此虚弱模样。当他身体状况直观地展现在眼前时，心里却没有多少大仇得报快感，而是种难以言表悲哀和心痛。
这才注意到，严旻那黑漆漆眼睛，根本没有聚焦。他没有在看，而是透过，看向个更遥远地方。
他仿佛突然陷入场梦魇之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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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见他忽然开口，声音极轻，生怕惊扰谁似。
他说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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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以为在这里等着严旻所说，那些找他人过来就行。
看着严旻如释重负般斜靠在凉亭石椅上，双目紧闭，像陷入半昏迷状态。好在或许因为刚才帮助，他那张惨白脸上终于泛些血色来，也不再继续往外吐血。
只是那嘴角和下颔血实在让人看胆战心惊，无奈地叹口气，打算拿他手心中锦帕替他擦拭下。
——下秒，手腕就被严旻捉住。
严旻听见焦急声音，努力睁开眼，他开口，就看见更多血从他嘴角涌出来。他低声对说：“……哥哥，别怕，你……你可以扶去那边坐下吗……会儿就行，会儿就有人过来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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虽然对严旻情感仍旧十分复杂，但理智告诉，严旻现在不能死。
是留在他身边最后人，要是皇帝死在跟前，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。而且，他之前答应，要派人送回蜀地承诺还没有履行。
更何况，还需要从严旻口中，知道那些问题答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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