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旻摇摇晃晃地站起来。可能因为在地上跪坐
太久，他趔趄两步，差点摔倒。待他走出寝殿后，
听见他吩咐着什
，不
会儿，几个小太监就端着些吃食走进来。
严旻像是没看见漠然
表情似，先是为捧来碗还冒着热气汤羹。这汤羹色泽金黄，鲜香四溢，让人光是闻到就食指大动。
他低声对说：“哥哥，你吃些东西吧，这都是按你喜欢口味做。让御膳房每时每刻都备着，就等你醒来……”
可看见他端着碗样子，回想起，却是上辈子临死前，严旻端着毒药递给样子。
于是恨意又次冲上喉头。厌恶地扭过脸，不愿再看他。
又是高烧场。不知睡多久，醒来时，偏过头，却看见严旻正紧紧握住右手，跪坐在榻边。
他不知道在病床前守多久，身上还是那件月白色龙袍，肩颈上洇开血迹都变成铁锈般暗红色。
跪坐在地上严旻双目紧闭，脸色灰败憔悴，头发也乱糟糟，哪里有个帝王样子，简直要分不清和他谁才是病人。
——他像是终于支撑不住，将头轻轻靠在手边，脸颊贴近手指，用这样别扭僵硬姿势，陷入深睡之中。
感受到手动静，严旻猛地睁开眼，这才看清他眼底满是骇人血丝。
倘若这时候转过头，就能对上严旻那专注幽深目光。仿佛他看不是绾发这寻常动作，而是什弥足珍贵宝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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虽然在宫中从未给过严旻什好脸色，但他似乎非常热衷于用热脸来贴冷屁股，就连日三餐都要同起吃。
皇帝御膳，简直铺张浪费到极点，而且都是些闻所未闻美味珍馐。
自然不会跟胃过不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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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是鸡丝虾仁粥，你不想喝吗？”严旻见无动于衷，叹口气，又站起身，将碗放回桌案上。
紧接着，他又端起另盘糕点。那糕点每块都做成小兔子形状，耳朵是耳朵眼睛是眼睛，煞是精巧可爱，让人不禁赞叹
他不知做什梦，醒来时候，失神地看着半晌，像是还没反应过来。直到将头转回去，他才慢慢回过神来，嗓音喑哑艰涩：“……哥哥，你感觉怎样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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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有说话。怕开口，就会忍不住让他滚出去。
2
“……你昏迷两天。”他自顾自地说，伸手替掖掖被子，“哥哥，太医说你若是醒，就吃些流食，不然身体会受不住。”
严旻非要同起吃饭，又拿他没办法，难不成还绝食抗议吗？这跟拿他错误来惩罚自己有什区别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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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好吧，承认，刚开始确实有绝食想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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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日亲耳听见严旻承认前世杀害事实后，悲愤痛入肺腑，太过剧烈情绪波动让这具身体根本无法承受，竟生生晕倒在严旻眼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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