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咳咳咳……”被刺鼻黑烟呛得剧烈咳嗽起来。浓烟让喉咙针扎般刺痛,房间内氧气越来越稀薄,缺氧窒息感让意识也越来越迟钝。
——又是这样
火光、黑烟、高温。
睁开眼,便是扑面而来热浪,滚烫,几乎要将掀翻在地上。耳边是噼里啪啦炸响木质结构燃烧断裂声音。狭窄卧房内,滚滚浓烟伴随着呛人气味,几乎将身影和视野都完全吞没。
下意识想高呼救命,极端恐慌中,残存理智阻止,因为那意味着可能在等到救援之前就被黑烟给活活呛死。
火是从门外烧起来,几乎将整个屋子都包围。脆弱易燃窗户纸被热浪烤得卷曲,只见那棵烈火中熊熊燃烧杏树,火光中扭曲而漆黑枝干,像具挣扎姿态被焚烧尸体。
“哐当——”
“方池宴,你等等……”
却等不及要回到屋子里。
这又场危及性命“意外”,将三个月来刻意淡忘、任人宰割死亡恐惧又次唤醒。
对来说,似乎只要不抬头,那柄用细丝悬挂、高悬于头顶剑就不存在般。可今天这场事故,仿佛道这柄利刃反射出慑人寒光,提醒着——自重生回来后,便直立于危崖之上,战战兢兢,只待哪日跌落万丈深渊。
只想躲回被子里,蒙头睡上觉,仿佛这样,那颗摇摇欲坠心便能落到实地上。
来官兵控制住疯马。马儿主人正在努力向官兵解释,说它只是踩到颗钉子。
看起来,这只是场再巧合不过意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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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天底下哪有这巧事情?为什马儿会在人来人往京城大街上踩到钉子?为什那马匹偏偏冲向方才站立地方?
倘若不是纪远,是不是就被马蹄踩破脑袋,可能死都只能被人惋惜句“真是运气不好”吧?
这木质结构屋子根本经不起这样大火,屋外传来框架断裂落地巨响。想要逃,连手臂都被火焰烫伤,几乎是绝望地发现,逃亡路居然都被堵死。这间狭小逼仄屋子,在这刻成为将封死其中棺木。
“……表少爷还在里面!”
“快去打水!”
“去告诉夫人……”
“——火太大!进不去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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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实在低估幕后之人杀决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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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晚,是被浓烟呛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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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分明又是次伪装成意外暗杀。场针对暗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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纪远看动不动地呆坐在原地,脸色惨白,连话都说不出来,以为被这意外吓得不轻,扶着站起身,对说:“你……你在这里等等,去给你买些安神药,你让下人晚上给你煎喝,好吗?”
闻言,定定神,挤出个微笑来,只是这笑怎看怎勉强:“谢谢你救,真谢谢……药就不必。既然没什事,就先回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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