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把布条解开，重新缠在右肘上，喘口气大笑：“危浪平！
生平最恨你们这些所谓
嫡系！今夜国之将乱，世家残破逃窜，都是瓮中之鳖，没有高低贵贱之分！你来讨债，你公平战
场，不求胜负，只论死活！”
刀剑声，厮杀声，哀嚎。
应三川紧盯着危浪平，他双手起势。危浪平也终于动
，他解开自己臂缚扔在地上，接着他反拧自己左手，发出咔嚓脱臼声音。
这才是公平。
应三川笑起来，他狠狠把脸上雨水甩掉，冲出去和危浪平扭打在起。
哥哥必然登场。
应三川猛然推开他刀，左臂被震得发麻，他感觉不到痛，只觉得热血沸腾。他从前在龙脊山胜过次，他尝到过胜利快感。梁长风已死，天亮必定改朝换代，不管是谁继位他都没有好下场，但天还没亮，他还可以多拉几个人下去垫背。
梁长风从前教他做事，教他怎
去用把刀，但梁长风没有用人巧思，内阁和督察院不教导他，太后和文沉为私欲培养他，他再靠着这些培养应三川。
应三川闭上眼，梁长风就在黑暗里看着他，多年前那天他穿件金黄长袍，手里端着鹦鹉小食盒，偏过头来对他轻声细语地说话。
应三川，别叫朕失望。
应三川学招数都是野路子，是他自己从小在挨打中积累起来。他不比这些官家子弟有名师教导，但他皮糙肉厚，即便是打到痛处也不吭声。他拳法无序，哪里有缝就往哪里钻。
他拳头使不上力，左手垂落身侧，危浪平也同样只出右拳。他们在雨里撕咬，没有多余话，
瓦沿盛着干净雨水，冲刷不掉地上血污。
拳头带着劲风袭来，直冲正面去，应三川就地后滚，整个人扑倒进血泊里，积水向两侧冲开。他吐掉嘴里水，抽身反手立掌砍在危浪平脖肩处，危浪平只来得及退后半步就被他砸在胸膛上。
危浪平身上都是伤，他侧身躲过拳头，环着石柱个飞旋侧踢，直将应三川脚踢飞撞破大花盆
他在,bao雨中睁开眼，用寒刀斩断雨丝，猛然避开，绣春刀在他脸侧“唰”地砍下，带起劲风切断他发丝。应三川顺势弯腰抬腿，双手撑地侧踢向危浪平，危浪平被这击打掉手中长刀，他便改用双拳下砸。
这砸砸断应三川左小臂骨头，他猛哼声，再次用右手拔出钉在地上寒刀。
应三川直起身子来，拳头如同疾风掠过，砸断他颧骨。
“今夜来讨债。”危浪平看他捂着脸，血还是从指缝里流出来。危浪平指关节血肉模糊，他随手在雨里晃荡干净血水，说：“成王败寇，今夜过去，你和应家都是贼子，现在死倒还能得个痛快，不必受唾骂。”
应三川阴冷地盯着他，黑夜也无法掩盖他神色，他在火光中扔掉刀，那些深藏在心里不甘终于爆发，他寒声说：“史书不记输家，今夜胜败尚未可知，纵使死在你手里，也不会被万人唾骂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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