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只能从各地行商手里买粮,行商不喜欢做*员生意,因为当官都不好惹,价钱压得很低。但仍然有些心思活络商人喜欢走条路,他们跟*员建立长久生意,替他们处理贪墨受贿钱财或粮草器具,并从中收取三成劳苦费。同时他们会把这些京城才有好东西拉到富饶江南去高价变卖,两头赚钱。
文沉在行商里没有老相识,但是他有钱,愿意花高价买方便。他叫手下人放出口风,但奇怪是没人理他。
因为这些人都被危家压着。要走商道,就要看主人家脸色行事。刘台摸两天,终于找到家愿意贩卖粮食铺子,只是价格开高,比市面上贵近六成。
“们买这批粮食真值得吗?”刘台恭敬站在他身后,问他:“大人,商人都爱坐地起价,不如再磨几天,把价格压下来。”
“如果压得下来,反而不敢买这批粮食。”文沉说,“贵有贵好处,你把事情办好,用最快速度押运回来,带着人先安置在京郊庄子上,
这时候花十七就出来。他先是躲在树后面,花十七不会武功,全靠辛庄在上头用铁线吊着他,装出副武功高强样子,好在天黑看不清,勉强模仿应三川轻功招数,然后辛庄使出招——”
“停。”闵疏揉揉眉心,说:“不必跟这些花里胡哨招式,说重点。”
黑来砚有些可惜,说:“很精彩呢,大人不想听吗?最后文沉很小声喊声应三川,不确定他是不是真会相信,早知道叫花十七多说两句,学那多话,最后没用上。”
闵疏提着笔,黑来砚坐在他身边吃点心,闵疏说:“他不会信,他除自己,别什都不会信。但正是他多疑性格给们机会,只需要给他个疑点,他就可以发散出去,怀疑切可以怀疑人。花十七反应得很好,学得太详细他反而起疑心。”
黑来砚点头,他从前监视过闵疏母亲,那个文弱妇女。那时候他觉得闵疏只是个翻手就能被扣在掌心蚂蚱,如今发现闵疏要比想象中更厉害些。
“那接下来要做什?”黑来砚问。
闵疏搁下笔,拿出张帖子递给他,说:“接下来你混到行商里头,陈聪会从暨南调批粮,你需要接触到文沉,把这批粮高价卖给他。”
黑来砚做过商人,他知道怎跟行商打交道,他拍拍手上点心渣滓,说:“从危家商道进去,往暨南走,十天内可以办成此事。”
“必须要养回人马。”文沉对身边人说,“否则心里不够踏实。”
养人要就粮,兵马都要靠着粮草活,如今粮食最充足地方是暨南,暨南布政史陈聪辞官后,京城调去新官吏,但他很快被暨南*员们同化,断掉和京城联系,颇有些良知未泯意思。暨南接连换好几个布政史,但最后都没有听从文沉命令。文沉没有把握拿到暨南粮食调动权,只要匈铎还在日,暨南粮食就要优先供应塞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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