闵疏垂眸看他,似乎是在衡量他话中真假,花十七跪到现在,闵疏也没叫他起来。闵疏不曾解过花十七这个人,闵疏受到过教训,所以如今不管是用人还是用计都定要查清底细背景。他想用花十七,不是因为花十七能办事,而是京中会口技人如今熟悉只有他个。
花十七接过纸看,上头词句都不难,只是情绪不好拿捏,他思考着说:“可以是可以,就是不知道学谁声音?”
闵疏笑容和煦,“当今圣上和北镇抚司佥事应三川。”
花十七立刻惊,笔直跪下去,磕头叩首不敢再动:“大人!这是……这是死罪啊,”
“会有人带你假扮太监进宫,你只需要记住声音,别听从安排,保你不死。”闵疏说:“京中虽然会口技人不多,但也你并非独门绝技,若是找到旁人来做这事,可不会留你活口。”
他说到这里,花十七已经知道自己没路可选。他此番进长宁王府本就是打定主意要谋份差事,他跟着戏团在外面搭台子,招惹好些好色之客,花十七不愿意干这行,跑又跑不。辛庄去时机巧,他抓住救命稻草,心甘情愿进长宁王府唱戏。
不苛待。
辛庄给他带路,手里还抓着小米,说:“花十七跟着戏团跑到端州去搭台子,他本来不愿意跟回来,但听说他惹麻烦,被个公子哥看上要强掳,才愿意跟着回来避避。”
闵疏嗯声,转过连廊就看到个粉衣男子坐在栏杆上用柱子磨指甲。
这是花十七第二次来长宁王府。面前这个人他见过次,知道他就是安之。长宁王待他有些特殊,先前只隔着屏风看过眼,看不真切,如今面对面才发觉闵疏面如珠玉,看着有些冷然。花十七自己是个戏子,平日里除唱曲儿练身段之外,还要钻研怎才能勾住人。
闵疏看起来跟他格格不入,却叫人眼就能勾住,他这样走进来,给人种清高、矜贵且尽在掌握感觉。
不曾想人家主人不要他唱戏,要他学舌。
花十七不过权衡片刻,就应下。总之他是给长宁王做事,面前这个人看着万事在握样子,说不得跟着能吃到肉汤。
“大人怎称呼……”他抬起头,小心翼翼看着闵疏。
闵疏略感诧异:“你不知道叫什?”
“只知道大人小字,叫安之。”
花十七不知道他和长宁王关系,却直觉他是个能说上话主子。
“劳烦先生路奔波,还要请先生帮个小忙。”闵疏带他进屋子里,隔着书案端坐,说:“先生口技得,已经见识过,很是佩服。”
“好说,好说。”花十七连连说,“两片嘴皮子事,但学舌废时间,不知大人要多久……”
“半个月。”闵疏提笔写字,思索片刻就流畅下笔,他温和道:“上次学舌,梁长宁给你多久时间?”
花十七想片刻,比个七。闵疏停笔,端详会儿,把纸推过去,说:“这几句话,能不能学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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