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厚积薄发,最能招毙命。”宋修文颔首,很是赞同他,说:“可文沉做事谨慎,他手里命案寥寥无几,他确实杀过人,却都已经料理干净。文容当街射杀学生案,本该移交到大理寺,由来主理,但现在大理寺都抓不到人,就是因为文沉还在朝堂上立着。”
闵疏沉默须臾,说:“三年前,同样也为此所困扰。”
宋修文时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,他知道闵疏曾经是长宁王幕僚,却并不知道更多个中详情。
三年前,闵疏从京城出逃。三年后,他自己又回京城。
宋修文没有说话,他心知闵疏话里有话,只等着闵疏再次开口。
“朕召诸位议事,不是为听嘴皮子打仗,是为解决眼下问题。”梁长风终于开口,冷声说:“前朝之事不用再提,诸位都是经历过朝代更迭重臣,大事能抗,小事就不该犹豫,也不必摆出慌张害怕样子互相推诿。朕要是拿出解决办法来,要赦免潘振玉,要就镇压学生们,总不能叫宫门直被堵。各地哀声载道,即便如今算不上燎原之怒,也要想法子平息吧。”
梁长宁今日沉默良久,现在才说:“诸位大人别忘不只是学生们,还有百姓请愿。”
梁长宁开口,众人都看向他,连梁长风都把目光投过来。梁长风对于梁长宁这个皇弟直心有忌惮。梁长风小时候不受重视,只能躲在暗处艳羡地看着梁长宁,纵使如今登基为王,他在梁长宁面前,也好似还是那个不起眼落魄皇子。
“土地税收或可从长计议,文大人家二公子文容当街杀人,bao行却要即刻处理。”梁长宁说:“臣恳请皇上早做决断,按律处置!”
文沉陈词激昂,当场叫怨。他打定主意死不认账,即便当日满街百姓有目共睹,但文沉也绝不会认下罪名。
“曾数次问过自己,要如何才能彻底除掉文沉。”闵疏侧脸如玉,半在光里,半在阴影里。他目光冷漠,说:“可惜这个问题还没有想出答案,就失去除掉文沉意义。”
但是没关系,闵疏想,
就算最后不得不退步,刑部也会看在文沉份儿上对文容网开面,等风声过去之后再赦免文容。
“诽谤之言,舆人之论,皆是有心撺掇!”文沉跪地叩首不起,他对此事并无把握,但他执掌实权多年,从不惧怕外界舆论,他说:“臣请求逮捕闹事学生,杀儆百,肃清风气!”
闵疏背手而立,语气肯定:“文沉不会认这个罪名。他最大可能不是做出让步,而是以进为退,要求杀鸡儆猴。”
宋修文站在台阶下,看着廊下排花盆,说:“听起来闵大人很解文沉,却觉得他会退半步以求安稳,只要文容不是即刻斩首,那待风波过去,他仍然可以继续当文家二公子。”
闵疏微微转头,看着宋修文。闵疏没有回答这个问题,而是又说:“梁长宁多年没有对文沉动过手,就是为积压旧案,时机成熟再并发作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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