挟天子令诸侯,第步就是抓天子。如果他们威逼过先帝立下继位诏书,那先帝是定会首选梁长宁或梁长尔,可是先帝没有立下诏书,他或许表露出对梁长宁偏爱,但他同时也喜欢温和贤能长子。梁长风这样卑贱身份,几乎被所有人都遗忘在看不见阴暗角落里。
“记得……”夏拓文迟疑道,“记得褚辉在宫变案前些日子跟提过句,他说近来风头不好,怕是有大动作,叫不要出门。”
褚辉是北镇抚司镇抚使,他说风头不对,那定察觉到什。他提醒夏拓文,是嗅到不好气息。
但这些都是无凭无据猜想,还需要佐证。
短短几瞬,闵疏已经理清前后,想许多。
宁面前,又取笔给梁长宁。
闵疏挽起袖子,亲自给梁长宁磨墨,催促道:“画啊!宫变案当年京城和皇宫御林军分布、五军都督府守城人数、九门监禁轮值排班……全都画出来!”
“不知道,安之。”梁长宁握着笔动不动:“那时在塞北,回京时候,已经是新朝旧臣。”
闵疏这才想起他那时在塞北,愣片刻才冷静道:“没关系,总有人记得……总有人注意过这件事。”
“而且没有证据,这些都是猜想。”梁长宁说:“如果说没有白纸黑字证据,这件事不痛不痒就会过去……闵疏,们还需要人证。”
“案子还要再查,宫变案要查,文沉也要查,们得换个法子……”闵疏摩挲着指关节,徘徊两步,说:“田地买卖查不到文沉,那就从户籍黄册查。”
“查什?”夏拓文问,“陈年旧案,好多线索已经模糊,当年老人不知还有几个尚在,没物证,不如找找人证。”
“还在查着,事情太复杂,时半会说不清楚。”这事不好张扬,闵疏没细讲,只说:“夏小侯爷说得在理,等查完户籍黄册,若还没查出些东西来,就再试试小侯爷法子。”
天色暗,夏拓文起身告辞,暮秋提灯笼送他。外头起夜风,吹得树叶哗哗作响。
“宫变案那日,周小将军也不在京城?”闵疏问,“还有谁在?”
二人对视眼,“夏拓文!”
不过问也白问,因为夏拓文是个问三不知蠢货,只记得宫变当夜他被夏老侯爷锁在房间,喝碗酒酿圆子,三条盐烤银白鱼,烤鱼肚子里塞香料,酥得骨头都不用吐。再多问,他就只会说:“外头脚步声很乱……听着像是重甲,和御林军跑步声音不样。倒是听到有人惨叫,他们杀些妇孺,挟持几个文官家眷,还砍好几个司礼监人,听说拿到大印,是从西宫门杀进去。”
那就对不上。
文沉若是勾结太后,那她定会推举自家人。二皇子梁长尔流着裴家血,如果他们选梁长尔,他们进宫首选就不会是西宫门而是东宫,因为西宫门离冷宫近,那是梁长风住地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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