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确实不归管,”梁长宁微微俯身,和闵疏齐平,看着他耳廓说:“是来管你。”
“王爷怕是管不着。”闵疏笑起来,说:“管得太宽不是好事。”
“看好事将近。”梁长宁也笑起来,把书丢回去,轻声说:“看档案不如问,知道事情可比这些写在明面上更多。”
“怎听着像是天上掉馅饼呢?”闵疏离他太近,二人几乎是贴着站在起,闵疏偏头,避开梁长宁脸,说:“王爷惯是会雁过拔毛,下官是只小鸡崽,还想多活两日呢。”
“做个交易吧。”梁长宁慢条斯理地说,“你要查旧案,也要查旧案,有隐秘消息,闵大人有聪慧计谋,咱们起查案子,都是顺手事。”
闵疏在三日后上任通政使司参议,他顶着参议头衔,主要还是守着文书档案收拾。他偶尔也进宫去教课,都是些不要紧小事,梁长宁没来打扰闵疏,怕凑得太紧适得其反。
过两日,闵疏才知道梁长宁在清理整顿西大营兵,从前里头都是些骑兵,后来仔细分类且仔细列组归营,增设攻城队,特地从塞北拉回来精铁做弩箭和投石器。闵疏无心关注这些,他只想快点查遍档案。
天书阁里个人都没有,木质地板刚擦过遍,还湿漉漉冒着水汽。几人高书架子密密麻麻排列整齐,闵疏顺着年份往下找,从先帝登基开始查起。
大梁昌盛后,共出三位皇帝。先祖昭德帝,嘉奖开国功臣,赏赐四大家诸侯爵位,特令其家族能承蒙恩荫,并颁布土地税收法案。先皇景德帝生有六子,当今天子梁长风位列第四,。朝政先是把持在太后手中,后来又落到权臣手中。
这是史官记载在册子上简述,闵疏垂眸翻页,目十行看下去。
“青天白日,做什交易?”闵疏微微侧目,气息都涂在梁长宁耳侧,书架透过明亮日光,罩在二人身上像是暧昧床帏薄纱,闵疏漫不经心地说:“天书阁可不是市井集会,你二人又都是市侩*商,王爷喜欢坑蒙拐骗,又爱缺斤少两。这交易,还是不做好。”
“本王带杆秤。”梁长宁抬手,把闵疏垂落胸前发丝缠成绕指柔,“天地良心,童叟无欺。”
闵疏闭上眼,四周全是梁长宁味道。他洗澡用皂荚味道很淡,暮秋给他熨烫衣裳时候爱用果木碳。这味道合在起,就成分外独特淡香。闵疏觉得自己又回到三年那段日子,他们同床异梦,又耳鬓厮磨。这种无形无色味
要查,就得从景德年间开始查。
手里册子突然被抽走,面前身影挡住光线,闵疏皱眉,抬头就看见梁长宁似笑非笑脸。
“晦气。”闵疏靠在书架上,说:“王爷真是闲情逸致,西大营不去巡,来天书阁做什?”
梁长宁转着手里书册,说:“参议大人查档案?”
“这也是王爷职责内事?”闵疏没有伸手夺书,他说:“这通政使司也归王爷管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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