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珠以为是陈弱水勾引自己相公,后来又发现不是。是文沉逼迫陈弱水,陈弱水不愿当妾,陈家就被文沉在田地侵占案中找由头下
“要忍下去。”陈珠大着肚子回娘家时候,她母亲这样告诉她:“男人本就是三妻四妾,你是正室,要拿出正室风范来。况且文沉不纳妾,说出去大家都羡慕你,你有个好夫郎,难道还要不知足?文家是什人家,咱们又是什人家?你忍着时,相处久,自然深情。都是这样过来,如果有小三小四,收进来做个通房再慢慢教训,也算是给自己找些乐趣。”
陈珠信以为真,回去就擦干眼泪等着文沉回来。
可没料到,文沉出京办事,还带个女人回来。
陈珠攥着帕子打听很久,终于知道这女人是谁——竟然是个书香门第小姐,吟诗作画无不会,家里犯事被查抄,文沉就把人扣押带回来。
“你们是本家,个姓。”文沉笑着叫人敬茶,说:“弱水,以后你就住在这家里。”
茉莉迟迟不开花,但那股独特味道已经从枝干上冒出来,在夜里尤其招人。
闵疏在夜里睁开眼,身旁梁长宁呼吸平缓,不知道是装得真还是睡得沉。闵疏涂着药,躺久摩擦到布料还是难耐得发疼。
他在这夜里想许久,觉得事情不对。
劫走小陈氏不该是梁长宁,他没有做这事动机。况且梁长宁做事不会这样仓促,他那夜回到西街屋子里时,地上杂乱东西没有被清扫整理痕迹。
不是云画扇,不是梁长宁……
“既然都姓陈,以后弱水就是你妹妹,人放在府里,可别给弄丢。”
陈珠咬紧牙关,盯着陈弱水。陈弱水生得实在好看。她本就是墨香养大女子,说起话来斯文温柔,尾音带点点卷。
她本家不在京城,而在南方。她喜欢在发髻上插铁杆海棠,秋日时候眯着眼睛晒太阳。陈珠派人去南方打听她,又听说她是有名才女,上元灯节时候往河边站,男人们能把花灯买空抢着送她。
陈弱水读孔孟,也读女训,她最喜欢其实还是太公六稻。
陈珠后来回忆,文沉就是在上元节出京办事。
闵疏在黑暗中盯着床梁,几乎立刻就在心里有答案。是文沉,或者是他夫人陈氏,陈珠。
陈珠恨极闵疏娘亲,陈珠是个嫡出官家小姐,本以为家里给她寻桩好婚事,攀上文家这根高枝。
陈珠是想好好过日子。她在出嫁前还去偷偷观望文沉样子,那时候文沉十七岁,站在廊下撑把伞,陈珠躲进他伞下,叫他声文公子。
陈珠觉得这就是他如意郎君,她听说四大家是开国功臣,家里恩荫百年,家风极好。陈珠以为她会和文沉执子之手与子偕老,他们会郎情妾意,过上话本子里日子。
其实成亲后也是这样。只是陈珠逐渐发现,文沉只把她当成门要做学问,婚姻是用来塑造名声刻刀,陈珠是他生活里摆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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