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,说:“李开源账簿能作假,但陈聪这个前任暨南布政史可做不假。咱们查不出来国库亏空,总能查出粮仓入库真实数目。听闻陈聪万事亲力亲为,每年述职奏折都是誊抄两份保存,他定记得暨南上交公粮数目。”
李开源没想到陈聪能从暨南活着出来,当初断桥是工部下手,塌房没搞死陈聪,反倒叫梁长宁得这个贤才。账册和人两厢比对,数目立刻就清楚明。
果不其然,陈聪连零头都记得清清楚楚。
“……大前年是朝廷派司礼监公公来收秋粮,合上仓三百五十七万石,田地税钞七十二万锭。前年也是秋粮,收两茬,第茬是百五十万石,后来说增加税收,又收百四十二万石。百姓家里都没有余粮,就做主从囤积粮仓中提半出来补,补这批稻米是本来打算做留种。”陈聪想想,神态认真:“本来担心会耽搁春种,没想到去年气候好,全年多雨,也没有闹灾害,于是收成非常好!朝廷又说塞北吃紧,想着匈铎不好打,将士们粮草不够,咱们自己裤腰带勒紧点不要紧,树皮草根糠咽菜都能顶阵子,不能叫塞北汉子们饿肚子。百姓们也懂事,于是就又交四百二十万石。田地税约九十三万锭。”
褚辉没忍住,砸下桌面:“去年四百二十万石!李开源就写两百万石,他吞半有余!”
陈聪知道朝廷贪墨,但没想到如此严重,他惊,说:“他只写两百万石?!”
褚辉把账簿扔给他,冷哼声:“现在就回去提审户部主事。务必追赃下去!”
“查不。”闵疏看着他,冷静地说:“陈大人如今还不到露面时候,他不能上堂作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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