危浪平看刑部尚书孙供半晌,突然说:“此案是命案,按三法司职权论,北镇抚司没有审问之权,臣请求皇上下旨移交案件,撤回刑
陈聪笑起来,这是他断腿之后为数不多笑:“能再遇着你,是捡便宜。”
潘振玉推着他,突然说:“你……认识个手艺极好工匠,他是为龙纹军铸剑做器具,精细活也不在话下,你要是愿意,叫他做个……做个……”
他结结巴巴,时半会说不清楚,陈聪撑着脑袋,偏头看着他,耐心地等他说完。
“……做个假肢。”潘振玉终于说,他怕提这两个字伤陈聪伤心事。陈聪果然眼神黯,半晌才重新提起笑来:“好,那就在此多谢你好意。”
潘振玉终于松口气,兴高采烈道:“行,这几天得空就去找他。”
缝插针混进去。这支小小商队会混在五湖四海商队之中,像条泥鳅样狡猾地运往塞北。
暨南是粮食大省,这批商队只是海里滴水,连个涟漪都翻不起。
黑来砚叼着草根躺在拖板车上,惬意地吹起口哨,“这下主子得给赏笔大吧!”
“王爷往日赏钱给得多。”潘振玉推着陈聪,说:“你要是买宅子钱不够,这里还有些。”
陈聪摇头:“明过兄好意心领,但自己买得起。”
陈聪看完院子,又说:“带回去吧,听闻今日有人去北镇抚司衙门口敲鼓报案,是桩大案子,说不得王爷有用得上地方。”
案子确实是大案子。
连吏部侍郎危浪平都亲自过问,他钉子似地坐镇北镇抚司,冷面阎王般全程听完堂审,接着他提走口供就直呈御前,要求严查。
接着督察院对他口诛笔伐,参他直闯北镇抚司越职审问,折子跟雪花样多。危浪平对这些弹劾视若无睹,朝堂上鸡飞狗跳,刑部最后定论,咬死危移死只是商人逐利,又遇上劫匪所致。
那日大雨冲刷夜,实在无迹可寻。
“你买得起个屁。”潘振玉脱口而出,他反应回来,连忙道:“不是说你没钱,但你往年俸禄全都贴补给百姓,你哪来钱?你知不知道京城地皮有多贵,更何况你还看上裴家留下院子。”
陈聪今日邀孔宗跟他道出门看院子,潘振玉知道便也非要跟着来。孔宗本是看陈聪行动不便才答应他,如今潘振玉来,孔宗立刻甩手不干。
这院子荒废几个月,花园里盆景都长疯。回廊里冒出野草,屋顶瓦片上坐只野猫,自顾自舔着爪子。
“裴三公子腿摔断过,所以他府里增添很多缓坡。而且你看,这个院子离长宁王府看起来很远,大门南北互相背离,但若是俯视就会发现其实是紧挨着,要买这个院子,买下来后,从西侧开个小门,这样就能直通王府。”陈聪掏出钱袋,说:“今日就签字画押,不好出面,你去替买吧?”
“那可白得两进院子,便宜。”潘振玉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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