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谁是赢家？”闵疏偏头问他。
屋里烛火暗淡，外头,bao雨如注。暖炉上点
熏香，室内温暖馨香。
这个问题
答案太好猜。
今夜危移和应三川都是输家，因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，弹弓在下。梁长宁就是树下瞄准那支弹弓。
天亮之后，这批货还要易主。
危浪平揉揉眉心，说：“没事，你回去睡吧。”
“每次落雨主子都腿疼胸闷，要不
去请个大夫……”
危浪平摆摆手，蓝渐清想说什
，最后又止住话头，他上前两步将窗关，又往暖炉里添炭，才退到门外说：“就睡在外间，主子有事叫，要是膝盖疼，就把二公子带来狐狸皮子裹在腿上。”
危浪平颔首，吹熄烛火。
今夜谁都无眠。
他喉咙咕噜咕噜地响，吐出全是鲜红粘稠血。
应三川抽出长刀，用手背抹把脸上血水，摸黑捡起斗笠带上，他喘口气，大喊：“追剿！”
大雨冲刷血迹，雨水划过身上伤口，那刺骨痛里带着
点麻痒快意。
从今天起，就是他应三川胜局。
“通令各路人马，严防死守封锁龙脊山，活口不留，举歼灭！”应三川心中畅快，大声命令：“右队原地不动，雨停雾起，运转货物，清扫残局！”
用必杀力道，危移哇啦声吐出些粘稠东西，他眼前模糊，手指在地上胡乱地摸索着他刀。
轰隆——
雷鸣伴着闪电复而又起，应三川在这刹那看清危移脸。
他痛苦地皱着眉，手指几乎就要碰到死马，而他刀就卡在马脖子上，在闪电照耀下反射出寒光。
闪电只是瞬息间，但已经足够。
梁长宁垂眸盯着闵疏清亮眼睛，低头吻在他鼻尖，低声问：“你担心危移？”
闵疏没说话。
梁长宁摩挲着他后腰，突然说：“你知道你为什总是百
闵疏侧躺在梁长宁臂弯中，二人都没睡。
“雨太大。”闵疏低声说：“盐不好运。”
“危移是老手，他不会没有准备。”梁长宁说：“应三川也不是鲁莽之人。”
“太险。”闵疏说道。
“富贵险中求。”梁长宁说：“这是场豪赌，赢家才有说话权力。”
泥水迸溅，不计其数黑影密林中齐声应答，雨水逐渐冲刷血迹。
危浪平盯着外头大雨，心里突然有些焦躁不安。
他静坐片刻，喊：“蓝渐清！”
蓝渐清从门外进来，睡眼惺忪地开始穿内甲：“主子吩咐。”
危浪平这才想起现在是半夜，外头大雨没有消停趋势，寒风呼呼地刮。
应三川抬手拔出长刀高高举起，危移眼前片漆黑，血和泥模糊他双眼。
“这是命！今夜谁也别怪谁！”
刀锋转瞬及至，其实这快刀没入体内，危移是感觉不到痛。
可是太冷，长刀几乎把他剖成两半，他茫然地眨下眼，挂在睫毛上血珠啪嗒声掉下来。
“啊……呃、呃、哥……哥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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