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聪想片刻,说:“裴四小姐到待嫁之年,听闻裴四小姐风姿动人,琴棋书画俱全,还与王妃娘娘是闺阁密友,她是裴家女,太后想把她嫁出去。”
“是,”闵疏说,“宫宴当晚,太后试图逼婚梁长宁,将裴皎指为长宁王侧妃。”
“太后与文沉生嫌隙,她要裴家同文家来争王爷权势。”陈聪说:“所以有人出手杀她,并借着她为应家铺路。”
“是琴师刺杀她。”
“不,”陈聪摇头,“是皇上杀她。”
“现在?”张俭看眼还在整理衣衫闵疏,说:“不然过会儿再来……”
“那就盏茶后叫他在花厅等着。”梁长宁摆摆手,说:“窗下两缸荷花看着点儿,别给养死。”
张俭应,转头出去。
孔宗隔着茶盏腾腾水汽看眼闵疏,心思已经百转。他此番去暨南也找到些药,只是都不是最关键药。孤离之毒难解,而看闵疏雪白脸色,孔宗知道积累在体内毒性更重。
“王爷,”陈聪坐在下首,他手搁在轮椅把手上,说:“夜宴之变,已听周小将军讲过大概,只是其中微末细节仍未知晓。”
抓服药,有些药材路上买不到,想着府里该有。”
张俭把单子往袖里塞,说:“行,你别走远。”
他说着三步上台阶,顺着长廊往里转,正巧见着丫鬟捧着用完早膳鱼贯而出。
张俭等人走完,侧身进去说:“主子,孔宗……”
他话说半,正见到梁长宁把闵疏半压在窗台上亲他,他半边身子倚出窗,外头荷花正开在他耳畔。
“陈大人聪明。”闵疏笑起来,说,“如今皇上已然不再受制于太后,裴皎这颗棋废,可瘦死骆驼比马大,难保裴家没有东山再起可能。”
“异姓王也要能活着走到封地才算得上王。”陈聪
闵疏抿口热茶,撞上孔宗打量视线,孔宗朝他微微笑,垂下目光。
“裴皎死,裴老国公受封异姓王,裴家上下迁离京中,如今覆巢之下只有两卵,个是太后,个是皇后。”闵疏放下茶盏,问陈聪:“先生以为,裴皎死于何故?”
“大人是……”陈聪看着闵疏,又看看梁长宁。
“在下闵疏。”闵疏端坐,声音温柔:“久仰大人多年,曾读过大人文章,难得有幸与大人共事,同在王爷麾下,还望日后大人多多关照。”
陈聪颔首,抬手行个礼,“哪里,闵大人客气。”
他从梁长宁束缚中挣扎出只手勾着他,仰着头躲开梁长宁吻,难堪道:“……别、你先松开,张俭来……”
“等会儿再来。”张俭眼疾手快关上门,里头传来梁长宁声音:“你怕什……张俭!进来!”
张俭摸摸鼻子,重新跨进去:“主子,孔宗回来。”
闵疏坐直,擦干净手上碎冰,问:“只有他个?周小将军呢?”
梁长宁斜看他眼,想说什没说,又问:“人呢?叫来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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