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长宁说:“知道,今日宴席上已知会过严瑞。”
梁长宁要借着应三川手黑吃黑,就得让应三川拿到兵权。危浪平手里商道有自己镖队,明面上是镖客,其实都是精炼过私兵。人虽不多,应三川却难以对抗。要给应三川兵权,就不能让周鸿音挡他路。
况且此刻最怕功高盖主,周鸿音身上还担着郑思案,三白瓜至今没有确切证据,他去暨南是将功折罪,不是挣军功。周鸿音能把陈聪带回来,已经是完成使命,位置再往上升就要成活靶子。
武将每次晋升拿到手都是实权,必须慎之又慎。
没想到露馅,人被危浪平发现。
闵疏沉吟片刻,说:“人不能再盯着,越快抽身越好,咱们要勾着皇上对他动手,就不要掺在其中。”
梁长宁颔首:“已经叫他们撤。”
既然梁长宁能猜到是盐,没道理梁长风就猜不出来。更何况危浪平深知怎做个能得到帝王信赖臣子。
危浪平为求自保,或许会不着痕迹地交出自己把柄。他有半可能性,愿意把这批盐利润分些出去,好换个短暂和平。
人守在离商道最近县城里,乔装打扮支个油布摊。塞北气候干燥,油布极其容易开裂。旦过龙脊山,进入凉山地界,就开始连绵不绝地落雨。
凉山山脉太长,阻断南北,积雨乌云翻不过凉山,大雨就落不到塞北去。凉山是旱雨分界线,凉山往北,种都就都是耐干旱麦子。因此凉山里些农户会制作做稻草蓑衣,或是油布和油纸伞类雨具到路上去买,好从路过商人手中换钱。
潘振玉买通危移商队里个车夫,用两颗银锭得笔大生意——替商队货物更换开裂油布。
潘振玉在几张油布上做手脚,那油布不是刷桐油,而是蜡。
二者看上去并无差别,危移也不会每张油布都去摸。
闵疏又闭上眼,小小地打个哈欠。
梁长宁问他:“今天怎睡得这早?”
“困,”闵疏敷衍他,说:“王爷不困吗?算算日子,周小将军也该回来,只是这次不知道是不是封赏。”
梁长宁抱着闵疏,觉得他香得很。闵疏头发缠在他肩上,闻着像是皂角香气。那味道在夜里分外勾人,像是在蛊惑梁长宁去摸、去亲、去揉。
闵疏酝酿着睡意,说:“暨南事办得好,内阁少不得要上奏请赏,如今圣上才掌朝政,百官辅政他不能不听,王爷可要按住封赏,周小将军不能被抬得太高。”
等到夜晚,商队架起篝火露营,靠得近马车受到火焰炙烤,粘附在麻布上面蜡就悄无声息地化掉。
油布成麻布,经过凉山时候雨多晴少,麻布透雨,底下盐袋子沾水,路滴水成洼。
潘振玉人跟在后边,等马车走之后从泥洼里捧起脏水舔。
咸。
随即潘振玉派人八百里加急回报,梁长宁就叫他暗中盯着危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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