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偏头看向梁长宁,他
“什瓜?”闵疏没听清。
梁长宁微抬下巴,辛庄就复述遍。
“不必麻烦辛大人走这遭,此事知道。”闵疏道:“三白瓜是文沉给。”
三人看向他,闵疏大步走向厅中,随手解下斗篷揽在臂弯里,缓缓道:“年初时候宫中赏两个三白瓜给丞相府,说是西域贡品,共才十五个。”
“那时候王爷尚未回京,大抵不知此事。那瓜稀奇,丞相夫人陈氏为彰显圣宠,广发帖子,开个品瓜宴。郑思借着这个机会向文沉示好,投在文沉门下。尝过口三白瓜,清甜爽口,是京中贵妇都会喜欢味道,陈氏便赏他夫人小碟子瓜,他夫人舍不得吃,带回家。”
。后来果然从他手帕找到些白色粉末。估摸着是把三白瓜晒干磨成粉,然后用特殊手法揉进他手帕和衣物里。”
“好手段。”梁长宁思索片刻道,“怪不得那日北镇抚司押运马车要点火盆,车厢狭小,炭盆火足,郑思又心中惶恐,必然要流汗,若掏出帕子来擦,三白瓜粉末很容易就会被他吸进去。”
“郑思怎吃得到三白瓜?”孙远诧异,又道:“还有那帕子……听说后宫有些嫔妃为争宠,会叫手巧嬷嬷将香粉揉进布料里,这样走路带香风如同花神下凡,是叫‘澄妆影于歌扇,散衣香于舞风’。”
梁长宁不知还有这些门道,他缓缓道:“张俭办事去,今日正好辛庄从边关回来,叫他去查查。”
房梁上立刻跳下来个年轻男子,跪地领命。辛庄推开房门就要出去,迎面就正撞上进来闵疏。
闵疏道:“当天晚上,郑夫人就敲丞相府门,哭求说她官人吃瓜之后喘息不止,咳嗽带血,甚至口吐白沫。文沉怕郑思死攀扯上自己,只得进宫请太医。”
“闵大人,在下可否多问句,还有谁知道这事?”孙远问。
闵疏沉思片刻:“太医院有档案,那日品瓜宴人来人往,若有心打听谁都能知道。但三白瓜乃是贡品,保鲜时间短,不及时食用就会腐烂发臭。若要在这短时间内知道此事且将贡品制成干粉,实在是十分难。”
最重要是谁会在那时候就瞄准郑思,不惜提早准备对个不起眼小小寺正备下如此杀招?他必然是知道郑思投靠文沉之事,他是怎知道?是在丞相府有钉子,还是品瓜宴上亲眼所见?
然而郑思在投靠文沉之前就另有主子,那他死,是否也是背后之人精心谋划步棋?
闵疏刚回来,脚底还有雪,躲闪不及身子歪就要摔。辛庄下意识躲开,又想到他是自己主子人,伸手扶。
闵疏飞速站稳,“多谢这位……”他适时顿住,抬眼看过去。
“叫辛庄。”
闵疏从善如流:“多谢辛大人。”
辛庄颔首,侧身正准备走,里头幕僚突然想起什似又道:“既然都叫辛庄去查三白瓜,不如顺带查下那手帕来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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