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俭会意,飞速退下。
闵疏望着窗外,目光悲哀又憎恶。
“在看什?”梁长宁随他偏头望出去。
夜色沉沉,什都看不清。
闵疏把手贴上窗,风雪如猛兽咆哮,寒意刺骨。
张俭路奔袭,推开门来不及行礼道:“王爷,八百里加急!报北边雪灾,房屋倾塌、饿殍满地!”
闵疏骤然回头,看向仓促赶来张俭。
张俭满身风雪,显然是仓促赶来:“密报已达通政司,属下从城门回来时,通政使司已经持红牌入宫急报!”
梁长宁惊奇道:“今年不似往年冷,税收也好,怎突然就闹出雪灾?”
张俭道:“咱们在北边探子说,灾民已经闹起来,声讨朝廷*员贪墨无度,说此次雪灾塌房死人,半数天灾,半数人为!”
嫌疑,只有北镇抚司。
偏偏北镇抚司里三方对立,正统、权臣、皇戚,这三方中每方,都有动手理由。
“事情若是无头悬案也就罢,可从郑思府里搜出罪证,攀扯上文沉和王爷。谁不知道王爷和文沉如今争锋相对势均力敌,可如今这个幕后之人,却把大理寺这块肉送到王爷手上,只为撮合王爷和文沉。”
闵疏手指在茶碗边划过,沾着水在桌子上画个关系图。
“王爷和文沉站到起,那这棋盘上楚河对面……还剩下谁?”闵疏声音轻柔迷惘,但答案已经昭然若揭。
“……在看笑话罢。”闵疏抬起头,星宿轮转,贪狼与紫薇在云层之后更迭辉映。
他语气悲凉:“新帝继位,贪,,g污吏层出不穷,如今更是做出人为造灾荒唐事情来!乱局中人人都争相吃口肉、喝口汤,可这口大锅里煮,却
闵疏突然明白什,脸色倏然变:“说不会是郑思借着文沉之名买卖*员,而*员贪墨……”
梁长宁微微摇头:“户部去年确实拨银子加固暨南房屋,郑思胆子再大,也不敢吞太多,更何况这区区场雪,怎就能压垮房子呢?”
张俭跟着说:“北边如今鲜少有茅草屋,即便是贫穷人家基本都是竹子或木料做基地,这场雪也没下几日,远远不到要压垮房子程度。”
闵疏猛然站起身:“王爷是说……是有人故意摧毁房屋、折损人命?”
梁长宁目光几变:“张俭,你即刻带人往北边去查探灾情,拿牌子去,三日后朝廷必发明堂邸报,若那时地方官方没有开仓放粮意思,就先就近从梧州边界粮仓里调!”
梁长宁略思索,“他要对付是太后?”
闵疏颔首,“太后垂帘听政,握着司礼监这道闸门,太后倒台,誰能获利?”
梁长宁看向闵疏,见闵疏也看着他。
梁长宁摩挲两下扳指:“事情起因是在大凉使臣死,周鸿音入狱不过是投石问路,恐怕杀大凉使臣嫁祸周鸿音人,和杀郑思人是同个。”
外头雪骤然大起来,几乎要压断窗外腊梅花枝,道漆黑人影逼近,花枝上积雪簌簌落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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