俞茴雅那时候没有多想,但此刻她忆起这副画面,却想到拾荒人手里钞票似乎染着血……
血……
眼前是刺目红色,跳跃天鹅舞者最终被撕掉羽翼,断裂双腿,向往自由眼睛被她蒙上阴影,彻底失去光泽,永远囚禁在噩梦里……
“啊——啊——啊——”突然,俞茴雅抱着头顿时尖叫起来。
她脑袋里好像被插入根尖锐长针,不断地搅动,刺着每根神经,让她炸裂,所有画面开始紊乱,那漆黑巷子仿佛蛰伏野兽,蜿蜒出道深深血迹,不断在她眼前放大……
颗颗地滚下来,为三十多年前那个满怀热情,拥有腔爱意少年郎感到无尽悲哀和痛苦,他腿隐隐作痛,似乎又回到那个充满希望又被打入绝望冰冷夜晚。
没人,没人帮他,他被拖拽地带走,等睁开眼睛看到是姐姐捂脸在哭泣,人已经在S市老家。
从此以后,他就彻底告别舞台,甚至是正常人生,如丧家之犬般守着家里个破旧小卖部,苟延残喘。
他牙齿颤抖,狠狠地拍在自己腿上,接着把掐住俞茴雅下巴,将她抬起来质问道:“既然后悔,为什不说声?是你邀请啊!能理解你中途放弃,跟个穷小子注定会过得辛苦。但是你不能毁,侮辱,践踏!让带着恨匍匐着爬回去!俞茴雅,你们欠怎还?凭什你还能理直气壮上门,质问为什要牺牲若飞事业,你以为想吗?”
这声声拔高质问让俞茴雅瞬间泪流满面,她摇头道:“没有,没有后悔……去……”
她边尖叫,边跌跌撞撞地在屋子里走动,好像在试图走出这个牢笼,然而无形丝线却越缠越紧,仿佛要将她活活地割裂。
优雅温柔全然不见,梳理整洁头发也甩得凌乱不堪,女人状如疯癫。
这个场景让傅怀惜震住,他惊愕地唤道:“俞茴雅?”
“啊——”然而俞茴雅充耳不闻,持续地尖叫,声音越
她忽然想到当她收拾好切,拿着西厢记票根准备利用看戏借口溜出家门时候,母亲却绊住她,让她画幅小像,明天急用。
她想到会有很长段时间见不到家人,心里万分愧疚,于是耐心地替母亲画完画,才急匆匆地赶去大剧院,而时间已经到8点半。三十年前还没有手机,电话依旧是老式,联系并不方便,但她觉得若是傅怀惜真愿意跟她走,就定会等她。
可惜她失望,直等到西厢记散场,大剧院门口还是没有她要等人,夜晚逐渐安静下来,变得更加寒冷而可怕,她咬牙坚持着,因为她知道过今晚,她就再也等不到。
清晨露水沾满她头发和衣服,自行车铃声混着上班男女欢笑开启新天。
有拾荒人在巷口惊呼声,“谁钱撒在这儿?”说完,他闭上嘴,立马快速地捡起来,然后笑不拢嘴地离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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