熨烫是个艰苦活儿。
车间里到处冒着蒸汽,像桑拿房样闷热。即便是冬天,穿着短袖开领工作服也会汗流浃背。和闷热样恼人还有烫伤。虽说信代已经是熟练老员工,但不小心还是会触碰到熨斗或熨烫台。每月每周都会发生烫伤事,她两只手臂和手指尖上,肤色深浅不伤痕从来没有消失过。
午饭,只要事先向工厂预定,花480日元就能吃到外卖送来便当。不过,更多时候,信代在便利店买杯面或饭团当午饭。从每小时800日元工资中扣掉480日元实在心疼,而且便当也不好吃。早早吃完午饭,去工厂外面自行车停车场吸烟处和同龄同事闲聊,这对信代来说是
没问题,没人关心们这些人,信代对自己说。她用力在自行车脚踏板上踩下去。
信代上班“越路洗衣厂”有3家连锁店,在这带是老字号。门店收下来衣物集中送到这里后,进行分类作业,或洗或熨烫。
“直到上代,去污也全都是在这里完成,现在这种手艺人都没。”
每当有客人上门时,社长总是这辩解道,笑容中掺杂着遗憾表情。
除从上两代手里继承下来社长和管财务社长夫人之外,洗衣厂共有30名员工,包括临时工。其中四成是来自菲律宾和泰国打工者。信代已经在这里干5年,算是老员工。
量压上来。
“起开……好好走路。”
“蠢货,你不是拐杖吗?”
“不会为你推轮椅。”
“明白着呢。”
按颜色、布料种类,将从门店运来大袋子里服装分类,也是信代等人工作。这种工作,要对衣服口袋进行检查,也时常能翻出些零钱、发票、信用卡等物件。有次有人将口袋上插着钢笔西服扔进洗衣机,白衬衣被墨水染成蓝衬衣,不得不赔偿。按规矩,洗衣房需要保管顾客遗忘物品,如果知道是哪个客人话,则必须还给客人。可是信代遇到值钱东西,会偷偷装进自己口袋。
她也不是完全没有罪恶感。“是忘记东西人不好。”信代这样为自己辩解。不是偷,是捡。
今天她也在西服上衣内口袋里发现只镶着橙色钻石领带扣,确认社长不在附近后,她将领带扣装进工作服口袋。
同样干着分拣服装活儿根岸,站在和信代相隔两只塑料筐位置,眼尖地看到信代举动,朝她露出坏笑。
信代也冲根岸笑下,似乎在告诉对方“别少见多怪”。
这就是夫妻感情吗?阿治寻思,他将放在信代肩膀上手绕到她腰部。如果真是那样话,夫妻关系可真不赖啊,阿治越发感慨起来。
把阿治送出门后,信代准备好早餐,将有里尿湿被褥晾到院子里。
8点半,信代骑车出门,去附近洗衣店上班。
骑上大马路,信代必定先要左右确认下。
她不想让人知道自己住在这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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