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从很多人嘴里,听过很多次这句话。
没想到再次听见,也还是会痛啊。
“没多久。”
“他是表姑奶奶孙子,爹妈没早,智力也有问题。”
方森顿,重复道:“智力有问题?”
“可不是,当时医院里还给开过证明呢。”胡春梅起身,拉开个抽屉翻翻找找,拿出张纸。方森其实并不好奇,他对所有人称得上视同仁漠不关心,但也遥遥瞥见眼单子上内容。
轻度智力障碍。
梅只是想暂时支开杨阮而已。她没再接着夹菜,而是转头看着方森。只脚从尖头高跟鞋里伸出,五根脚趾涂着艳红色指甲油,被肉色玻璃丝袜包裹住,渐渐向前探去,脚尖轻轻抵住方森小腿肚。
方森被桌下动作吓得惊,筷子松,夹住藕片掉在桌上,却也顾不上去管。
他哪能想到胡春梅怀这样心思?
那只脚不老实,见方森只是低头沉默不语,便得寸进尺,缓慢而有节奏地贴着他腿摩擦起来。
平心而论,胡春梅模样不赖,身材丰腴,算得上徐娘半老。她烫头,精心打理过,老式纹眉下透出些青绿色,早已不是当下时尚。或许会有人认为胡春梅这样女人有别样风情,可方森时间只感到更加烦躁。
方森没有说话。如此来,他反倒觉得自己整天疑惑都有答案。常人行动大多依赖于思考,而杨阮神经网络似乎无法准确地感知外界信息,自然也无法有效地转化为思考,从而导致意识思维匮乏。
但如果胡春梅不说,方森也不会往这方面想。杨阮可以生活自理、正常与人沟通,还有门赖以生存手艺,除过分心大……和其他人也没什不同。
“后来这事渐渐传开,别家孩子都叫他傻子,更过分叫法也有。谁都不乐意和他玩,说怕被传染上、也变成傻子。”胡春梅说,“幸亏理发手艺好,这不开理发店,正好把他接过来帮忙。”
胡春梅摇摇头,给杨阮人生做个言简意赅总结:“啧啧,真可怜。”
方森不接话,也不在乎。他开始专心致志地往嘴里扒拉白饭,却蓦地感觉心脏被那三个字给刺下。
方森不是没经历过性爱。
第次是在过十八岁生日没几天之后,跟个认识有段时间女生,他还记得是在件破旧小旅馆房间,汗水顺着两人脸颊滑落下来,至于更多,方森却记不起来。性不是他人生中必需品,爱当然更不是,他所做切事情,只是为在混日子间隙里打发时间,仅此而已。
如果眼下没有别顾虑,面对胡春梅邀请,方森未必会拒绝——这种事情,在他眼里和谁做都样。
而现在方森只是看着胡春梅,眼神淡淡,神情却似笑非笑:“胡姐,阳/痿。”
胡春梅不信,但也懂方森拒绝意思,识趣地没再继续下去。为缓解尴尬,胡春梅略显生硬地转移话题:“对,你什时候认识小杨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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