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许都同意你俩事儿,现在也没什阻力,知道你委屈,但是霍皙,人活这大,不可能点委屈都不受。”
这句话说得苍白,许善宇自己都没法说服自己。
那可叫背这多年人命债啊。而且,还不止条人命债。
许善宇搂她,跟搂个宝贝似,心里疼他恨不得捶胸顿足,把沈斯亮骂上千八百遍,那种疼不是对恋人之间,是心无旁骛,单纯可怜她,他大掌摸着她头,让她趴在自己胸口,也顾不上俩人之间那点磕磕绊绊。
“行行,就算没人要你,你真不想跟沈斯亮在起,你还有个家,你不是还有老许吗?再不济,老许没,你还有呢,将来就是成家,也肯定饿
她闭上眼,痛苦把脸埋在手里,眼泪无声往下掉,许善宇坐在旁,伸手想去碰她肩膀,手掌扣上去,温热掌心碰到她肩头,霍皙忽然呜咽出声。
事到如今,没人知道她心里究竟背负对小航多少愧疚,她甚至在无数个深夜里想那天为什死不是自己,她想起监护室长长玻璃后小航看着自己,看着沈斯亮时笑起来那双澄澈无力眼睛。
她太压抑,也太痛。
不是这个事实真相被浅浅揭开后如释重负,是比原来还要难过精神包袱。这个包袱她不能跟任何人说,唯有用哭声来发泄情感。
许善宇以为她想起那件事。
许善宇是个嘴非常严人,什事儿该说时候说,不该他说,谁问都问不出来,那天沈斯亮在外头那逼问他霍皙那年冬天到底出什事儿,他就蹲在路边抽烟,根烟抽完,弹弹烟灰。
沈斯亮,你要是真想知道,当初就不会那让她走。走都走,现在人也回来,你问这些,点意义都没有。
他站起来,目光如炬,你弥补不。
现在霍皙这问,许善宇是真动摇。不为她那声哥,仅仅是为她现在那双茫然无措眼睛。
短暂,这几秒钟里,对他下意识依赖。至少在挣扎选择中,霍皙觉得,许善宇不会骗她。
个快要三十岁,在感情世界几乎片空白男人,面对自己妹妹哭声嘶力竭时,也只剩下手足无措。
许善宇慌张去掰她头,用手给她抹眼泪:“别哭,事儿都过去。”
霍皙嚎啕摇头:“过不去……来不及……真……真……”
“什来不及?”许善宇皱眉,抓到她话中只言片语。
他不会哄人,只能笨言笨语宽慰她:“你都回来,什都来得及。”
“这事儿……说跟你有关系,也就那点关系,小航不去找你,路上就没那遭,要说跟你没关系,人都已经走,难听点儿,那叫命。”
“该着他命里有这劫。”
“所以小航车真被人动过是吗?不是他超速,是因为刹车失灵,根本没法停下来。”
许善宇沉默,目光诧异:“你从哪儿听来?”
他这问,霍皙就知道,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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