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斯亮挂着只肩膀,身上穿着医院病号服,天热,他把衣扣解开两个,歪歪扭扭,痞里痞气中又透着那点儿狼狈。
“嗨,天热,冲个凉。”沈斯亮见到医生,挂上副笑,没事儿人似:“你怎来?晚上值班儿?”
医生是总院骨科把刀,叫罗选,是沈斯亮母亲弟弟,论亲戚关系,沈斯亮得叫他声亲二舅。
罗选笑笑,,顺着窗户光线拿出两张片子,指给沈斯亮看:“下午
她笑,露出几分以前孩子稚气,气氛下就静。
沈斯亮把毛巾从头上拿下来,甩甩头发上水,他头发剃精短,俊脸不可避免挂几滴水珠,这要是在泳池或者是在海边,绝对是极诱/惑人。
可惜,放到现在,活像只病老虎。他痴痴看着她笑,伸手去碰霍皙脸:“二朵儿……”
那副痴情,眼神里透着认真,还有浓浓不舍。
气氛正处于极微妙时候,有穿着白大褂推门进来,霍皙怔,迅速推开沈斯亮走,她走时候,那大夫还服扶眼镜冲她笑。
至于陆晏棠——
“如果跟她要真有什,就轮不上你。”
明明是句表心意话,告诉她这多年直等她,结果到沈斯亮嘴里就变味儿。可是也不能怪她,男人嘛,总是对自己有种优越自信,而且他说,也是实话。
可是最不在意话,往往也伤人最深。
霍皙忽然就觉着自己有点心灰意冷,她不想跟他继续争辩,好不容易从家里跑出来,就是想来看看他,如今见他人还有精神和她说这些,她心里放下,便道:“那你休息吧,回去。”
罗选看看霍皙,看看沈斯亮,脸莫名其妙:“……来不是时候?”
沈斯亮骂他:“呸!”
……
推门进来医生大概四十多岁,带着眼镜,风度翩翩,非常儒雅,他刚才见到霍皙时愣,心想这小子艳福不浅,明明中午来个女军官伺候他,转眼到晚上,就又换个。
踱进屋,医生朝沈斯亮打趣道:“你跟她刚才干什呢?”说完,他奇怪狐疑打量打量沈斯亮,不满皱眉,很威严:“不是让你别碰水吗?”
“该跟你说都说。你这晾着算怎回事儿?还想怎着?”沈斯亮问有点没耐心,他觉着俩人关系似乎进入个说不清道不明死角。
都刻意把心里小航事儿忘在脑后,彼此装傻,然后不知死活不知疼痛去爱着对方。
“不想怎着,看你好好就行。”霍皙打定主意想走,沈斯亮拽着她找理由:“你好歹把水给换再走吧,就当扶贫救弱。”
那水盆是陆晏棠浸泡毛巾给他擦汗,霍皙瞅瞅那毛巾,闷声从盆里拎出来,白毛巾湿哒哒往下淌着水,沈斯亮露出满意神情,刚想就坡下驴,霍皙随手就扣在沈斯亮头上,关门就走。
脏水顺着沈斯亮脑门往下淌,他闭眼,霍皙憋不住,噗嗤下乐出声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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