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皙狠狠抽口,心满意足,仰头又说:
“九月份,晚上阴冷,睡下时候穿多,衣裳层又层,他连毛衣都还没扒下来,就被用镐头开瓢,还有他那个丧心病狂爹,下手也狠,打他们直哎呦,组里同事听见动静窝蜂来,把带到外面安抚,那期什也没拍成,后来县政/府为求们不刊登这个,给五千块钱做补偿。”
“五千块钱呐……想想真讽刺,村子里人大概这辈子也没见过那多钱,放在破木桌上,红彤彤沓,们走那天他们全家起给跪下,还带着他们四岁儿子,说是鬼迷
她笑着,可是声音是嘶哑,眼睛是红:“他和他爹个捂住嘴,个扯衣裳,挣扎,他们就打,手特黑,就打脑袋,先是扇耳光,后来用脚踹。”
“当时就想啊,你说以前跟你们在起见过那多脏事儿,这遭算不算是报应。”
沈斯亮插/在裤兜里手无声松开,不疾不徐把烟头往车门上碾,下下,他问她:“然后呢?”
他掐烟动作特别温柔,也很有耐心,很像他这个人,看似寡淡,可往往那股狠劲儿全都在骨子里,等他松手,你再低头去看,原该在手里东西,早已面目全非。
霍皙不说话,她垂眼看着地上那个烟头,长久不动。
好像就能想起那副画面,泥泞雨天,她穿着冲锋衣,雨靴,身上背着包,胸前斜挎着三脚架,咕咚声就下去,速度快到连救命都来不及喊。
三脚架硌在身上,头磕在树干上,滚几十米远,她拼命挣扎,企图抓住能抓住切,浑身肮脏泥水。
“你知道吗,那时候第反应就是完,运气好会被摔死,运气不好让瀑布冲走,连个全尸都没有。”
“但是幸运,块大山石把给救,后背撞在上面,留好长道疤。”
说起这些侥幸,霍皙难受直叹气:“后来们去个广西小村子,那地方语言不通,文化落后,村民很不友善,特别凶恶,哪怕们无数次说就是想拍点照片,让更多人知道这里存在。”
“还有吗?”
沈斯亮皱起眉,他愣几秒,然后转过头:“没。”
霍皙怒努嘴:“别那抠,刚才看见,还有好多呢。”
沈斯亮不情不愿从裤兜里摸出烟盒,递到她嘴边。霍皙张开唇含住,他又把火儿给她,霍皙接过来,沈斯亮打火机是银灰色dupai,摇开时会发出很沉闷“铿”声。
这烟是他这几年常抽,部队内供,白盒,没商标,但是呛人,味儿烈。
“组里负责人费好大劲联系到当地县政/府,同意们进去,们借住在农户家里,结果半夜那家农户男主人趁黑摸到房间。“
“和他爸爸起。”
阵让人心悸沉默。
沈斯亮夹着烟手没动,他和霍皙对视,等着她下文。
霍皙望他几秒,然后倏地朝他灿烂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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