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拉着姜烯手紧紧,突然喊他声:“姜烯。”
“怎?”姜烯转过头。
董酥白注视着他,坚定道:“明天买张票,们出国吧。”
“出国?”姜烯愣愣,“出国干嘛?”
董酥白勾出脖子上挂着对戒,趁最后抹阳光没消失,对着光线在他眼前晃晃,眼底似清水般温柔。
墓园里风少夏季惯有燥热,吹在身上很清爽。时间带着生者思念,将尘土泥石塑造成座座永远干净整洁墓碑。
姜烯伸手在墓顶拍拍,放瓶酒在上面:“两位来杯吗,这个好喝,还不醉人。”
董酥白看他扯皮样子好笑地摇摇头,把两束白菊放在墓前,对着上面照片深深鞠躬。
是敬意,也是自己这久才第次来看他们亏欠,更是希望他们能放心把姜烯交给自己请求。
他知道今年大年夜时候姜烯个人偷偷来过,只是那时候他找不到理由能跟着起过来。
“说你是老头你还真是个老头啊,来几次还不认识?”姜烯点着手指像以前那样又跟他介绍遍,“记住没?是跟你孙子同名义工。”
姜永元手里抱着浴巾,恍然大悟地“哦”几声:“你要是来找聊天那们晚点再说,现在得去泡药泉,晚就没位置。”
“你去吧,就来看看你,也不久留,会儿还得看爸妈去。”
姜永元看他不打扰自己占位置也放心,走没两步,又突然转过身,莫名其妙地说句:“你爸妈都是爱热闹人,你去看他们时候多带几束花。”
姜烯笑容僵在脸上,楞好久,牵起嘴角冲他摆摆手:“知道,快去吧。”
他含笑道:“结婚啊。”
姜烯怔愣秒,随后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反握住他。
董酥白在他额头上轻轻弹下:“傻?是说真,
但以后不会,以后每次,他都会陪他起过来。
姜烯小气吧啦地给他爸妈倒完酒,又说几句玩笑话,正准备走,转头就看到董酥白还对着墓碑发呆。
“哥哥走,感觉要下雨。下午还约展览会,们以后再找时间过来。”
上次天文展因为U盘事没去成,虽然董酥白说展会没有他重要,但姜烯还是找个别展想帮他弥补遗憾。
董酥白跟在他身后踩着石阶走,抬头看眼天上逐渐密集乌云,成群移动像个贪婪鬼似点点吞噬阳光。
他站在原地直等到他们彻底消失在小道上才无声叹口气。
姜永元是他在这世上最后个有血缘关系亲人,他希望他能记得自己,可转头想想又觉得还是忘记算。
忘记那些痛苦回忆,晚年只要无忧无虑地生活他就再高兴不过。
董酥白静静在旁边陪他会儿,牵过他手往前走:“走吧,去看叔叔阿姨。养老院离家也不远,以后逢年过节们都来跟爷爷起过。”
姜烯在他掌心扣扣,轻轻“嗯”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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