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修明火气哽在胸腔,算是明白什叫拳头打在棉花上,指着他袖子提醒道:“好好好,不跟你掰扯,你自己控制点,不然到时候有你后悔。”
姜烯不咸不淡地“嗯”声,勾过开瓶器又续瓶酒。
于修明屁股重重坐在椅子上,眼睛看向别处,不甘示弱地跟他口拼口地喝酒,静坐好半天才想起自己叫他过来目不止在于叙旧。
“不干什。”于修明倒是不怕他真跟自己闹出不愉快,“明天就走,闲钱而已,又用不上。你拿着多少能好过点,也不看看你自己样子,到底有没有好好休息过几天啊?”
不管怎看都是满身疲惫,米八几个子看上去也摸不出几两肉。
他抓过姜烯手臂,把袖子卷到大臂上。这人皮肤本就是那种让人嫉妒白净,仿佛太阳都站在他那边,怎晒都晒不黑。也正因如此,上面那些狰狞伤疤就越发触目惊心。
有被利刃划过粗痕、被滚烫条状物烙过旧疤、被绳子抽打留下印子……密密麻麻遍布整条手臂,临近肘关节地方还有几个新增上去烫伤,大小跟烟头刚好对得上。
新长出来肉被皱巴巴死皮包裹住,于修明像是见怪不怪,低声骂句脏话。
姜烯看,全是他抽空画些零零散散油画,“梦想太大,人生现在装不下,但不代表以后也没有多余位置装下,总天会让你在画展上看到!”
姜烯怔愣瞬,也跟着笑笑:“那拭目以待。”
他看眼时间,站起身往外走:“还约朋友见面,你先去工作吧。”
林文山点头去楼下拿盘子,姜烯便继续往走廊尽头找去。
于修明等他地方不在包厢,而是在最角落处扇形包围岛台那。
“他妈就知道!”
姜烯也没打算拦住他动作,这已经比以前好多。等人看够才慢慢拉下袖子,把银行卡插到他胸前口袋里。
“用不着。”
“不是大哥,他妈什都知道你跟犟什啊,你能现在全身能拿得出几千块钱吗?”于修明看他满脸不在乎,恨铁不成钢,也绷不住拔高音量,“又不是施舍给你,借你懂不懂,以后得还!”
姜烯无奈地捂住边耳朵,把手里剩半瓶酒口气喝见底:“不是跟你犟,是现在没那紧巴,真用不上。等哪天实在没办法肯定来找你,行不行?”
“怎突然现在找过来?”姜烯拉条椅子坐下。
“那天在机场都跟你说,本来就是想来池涴找你出来喝酒啊。”于修明对瓶灌两口,酒精度数适中,但滚在喉间热辣还是让他嫌弃声,“这不忙到现在才有时间,明天要去机场,再不拉你出来见见谁知道又得等多久。”
他见姜烯也拿起酒瓶喝几口后,才从外套包里找出个东西推过去。
“给你。”
姜烯垂眼看清那是张银行卡,脸色霎时间冷下来:“你干什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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