电话那头于诗然声音紧接而来:“小姜啊,你快回来吗?”
姜烯顿声,搪塞道:“快阿姨,再有个几分钟吧。”
“几分钟那不着急,晚上开车要慢点。”于诗然点头叮嘱道,“们马上弄好饭菜,就等你回家吃,酥白刚刚也下去。”
“他下来?”姜烯下意识地站起身,“什时候?”
“就刚刚吧,估计去楼下等你,你会儿快到记得跟他说声。”
给过去好。”
他扒拉着地上杂草,从包里端三盒盒饭:“爷爷被送去市里最好养老院,应该没什问题,就是他老是忘事儿,十次去有九次记不住。酥白爸妈前阵子也来池涴,这两天就住在他们家,本来今晚他们让在家起吃年夜饭,但想着大过年你们也无聊,就过来。盒饭是路上买,也算是别人炒家常菜,还挺好吃。”
他仰头想会儿,继续把没交代完东西股脑全说出来。慢慢吃完盒子里饭,他取出半包烟,靠在两人墓碑前静静坐许久,久到仿佛感知不到时间流逝。久到月色悄无声息地浮现在夜空,反射在照明灯柱上光落下片长长阴影,刚好盖在他身上,就像是姜向荣跟杨木在眼下唯能拥抱他方式。
饭盒里放下最后根烟蒂,姜烯撑着腿站起来,走之前又像小时候他们摸自己头样摸摸他们碑顶,示意安心。
想起董酥白出门前让自己记得加油,他这才上车看眼油表,发现上面竟然还有将近半油。他时明白什,勾唇笑笑,还是听话地定位到董酥白发给自己加油站位置,开过去把剩下半油箱填满。
姜烯怔瞬,闻言握紧手机,低低应声好。
于诗然挂断电话回到厨房,把刚蒸好梅菜扣肉倒在盘子上,董国安就从洗手间过来,夹起块喂进嘴里,边嚼边道:“酥白下去前让你过半小时给小姜打个电话,你打没?”
“刚刚打过,你进厕所就跟掉坑里样,蹲就是大半天,什电视剧要在厕所看才好看啊!”于诗然掌拍落他筷子,“手洗没就吃?多大个人,
加油站有董酥白会员卡,加完油会自动扣费,工作人员朝他打个OK手势后就让他从前面绕行出去。
回到望山居时候已经九点多,他把车停回车库,想缓解阵再回去,便漫无目地绕着小区里石子道散步。
楼有绝大多户人家都做落地窗,他孑然身走在中间,左右看着别人阖家团圆其乐融融模样,种格格不入乖谬感涌上心头,他突然就很想去养老院看看姜永元。可是年前他怕自己忙不过来没时间陪他,刚在养老院给他填周边游申请表,老人家现在病况还在初期,有专业医护人员跟护工陪着,对他身体恢复只有利而无害。
他打着转在小区里闲逛好几圈,直到手机铃响起,他才在就近石凳上坐下来。
“喂,阿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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